周松今日起了个大早,吃过饭后,先去后院喂了鸡整理了菜地,又将院子打扫了一遍。
抬头看看天色,心中的紧张之意还是未曾消退。
今晌午要去沈清竹家里吃饭了,他昨晚睡的就不太好,翻来覆去的快明了才眯了一会儿。
将家里要干的活都干完,看着时辰差不多了,他回屋里去打理自己。
这次仔仔细细的剃了面,用皂角将手脸又洗了一遍。
翻了翻衣柜,发现里面的衣裳大多是陈旧的粗布短衫,颜色本就灰扑扑的不说,也都有些年头了。
他许久没有做新衣裳了。
以前不觉得有什么,反正他整日的都是在地里在山上,穿太好的衣裳不适合干活,他对这些也不怎么在意。
从未想过有一日他会为了穿什么而发愁。
可对这些衣裳再怎的不满意,他也得从里面挑一件换上,总不能光着出去。
赶明儿得去镇上做两身新衣裳了,不然……以后再去谁家的宴席也不好看。
他这般告诉自己,却全然忘了先前在村里吃席,都是一身粗布衣裳便去了,很多时候还是在地里刚忙完,也没想着先回家收拾收拾。
最后,周松还是在自己寥寥几件衣裳里挑了身相对崭新些的墨蓝色短衫换上,边边角角都整理平整。
头发重新梳了一遍,这回没像往日那样图方便全挽上去盘成发髻,而是束成了马尾。
“砰砰砰”。
“松哥,走不走?”
跟算好了时辰一般,周松刚收拾好,林二柱便在外面叫人了。
他又拽了拽衣摆,整理下领口,抬脚出了屋子。
拉开院门跟林二柱打了个照脸,对方一愣,瞪着眼睛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一遍。
“松哥,你今日咋有点不一样呢?”
周松不自在的又整理下衣裳,将滑至身前的发丝放回身后,“哪里奇怪吗?”
“奇怪啥啊,松哥你今儿格外俊!”林二柱稀奇的将他又打量一遍。
他松哥可从不在意这些,有时候衣裳都破了也不知道,还是他娘看见帮他拿去缝一缝。
今日从头到脚都打理的整整齐齐,连头发都梳的一丝不苟。
林二柱啧啧两声,这人长得好就是不一样,随便整理整理,看着都比往常更英俊招人。
他挑挑眉,笑嘻嘻的凑近道:“哥,你今日出去晃一圈,估摸着上门说亲的媒婆又要变多了,这门槛可保不住啊。”
周松斜他一眼,抬手将他的脸推开,自己也迈出门来,“莫要胡说。”
林二柱嘿嘿一笑,退远了等着对方锁门。
扣上锁,周松转过身,看看他,状似不经意的道:“看起来……当真俊吗?”
林二柱一愣,“噔噔”往后退开两步,抬手指着他,“你是谁?我松哥才不会说这种话!”
周松不想理他了,扭头便走。
“哎,松哥等等我,我这不是太惊奇了说句玩笑话吗,松哥你可俊了,我们栖山村第一俊!”被他撇下的林二柱赶忙快步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