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沐仲凯常年不在家,每次回来,沐逸枫跟他说得最多的也就是工作上的事,对于儿子生活方面,他确实关心得太少。
可是他相信自己的儿子不可能会做那样没有人性的事情。
“怎么回事?”宋曼贞笑了,笑得很苦涩:“我也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我这样掏心挖肺的对这几个孩子,会换来这样的结果。在沐逸枫的眼里,我不是他的母亲,晚凉不是她的妹妹。悠然才是他的妹妹。”
“悠然喜欢昊南,可是昊南一心扑在晚凉的身上。你的好儿子沐逸枫,为了让昊南跟悠然在一起,竟然强暴了晚凉。他用这样的手段逼迫晚凉自己放弃。”
“你知不知道在订婚那天发生了什么事?逸枫在休息室里欺负晚凉,把她欺负到流产啊。”
宋曼贞很气,很恨,那些情绪她不能对着沐逸枫发出来,不代表不可以对着沐仲凯发出来:“这就是你的好儿子。”
“二十一年,我嫁给你整整二十一年。我自认对沐逸枫比对自己的孩子还要好,他冷了热了,病了饿了,我第一时间小心照顾好。我生怕别人说我这个后妈刻薄,虐待前妻的孩子。”
“可是他是怎么回报我的?他竟然强暴晚凉啊,甚至害得她流产啊。他怎么下得了手啊?晚凉是他的妹妹啊。”
说完这一句,宋曼贞已经哽咽得泣不成声了。身体一软又坐回了沙发上,全身的力气像是被人抽光一样的难受。
室内只有她的啜泣声,沐仲凯的身体像被人点了穴一样定在那里不动。看着自己的妻子半晌,他突然转身向着外面走去。
“这个逆子,我一定要掐死他。我要掐死他……”
宋曼贞没有动作,她压抑得太久了。她的心情没有人可以理解。自己的女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能隐忍到今天,已经是极不容易了。
她小声的哭着,可是很快。沐仲凯就上楼来了。看着宋曼贞,神情有些讪讪的,更多的是怒气:“那个混账家伙出门去了。打他电话他没有接。曼贞,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宋曼贞恍然回过神来,对上他眼里的气氛,轻轻的摇了摇头:“算了,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
“曼贞?”
“晚凉已经搬出去了,她现在过得很好。很平静。我跟逸枫说那些话,是想让他明白,也希望他不要再去骚扰晚凉。你如果真要惩罚逸枫,那么爸妈会怎么想?”
“晚凉就算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可总是沐逸枫的妹妹,难道你非要他们**这样的消息传得人尽皆知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沐仲凯摇头:“这个逆子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是一定要找他算账的。我沐家没有这样混蛋的孩子。”
宋曼贞沉默,沐逸枫是沐仲凯唯一的儿子,更是沐弘轩跟宁秀萍十分看中的长孙。他真的能对他怎么样吗?就算他想对沐逸枫做些什么,也要看沐弘轩跟宁秀萍肯不肯吧?
沐仲凯看着宋曼贞的样子,知道她现在在生气,只是还有一件事情,他是一定要问清楚的。
“曼贞,抛开儿女的事情先不说。我只是想问你,你嫁给我这么多年,难道真的对我一点感情也没有吗?”
宋曼贞的身体颤了一下,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沉默不语。
“曼贞?”
“有。”宋曼贞点头:“我感激你。你是我的恩人。”
沐仲凯怔在那里半晌,军人特有的刚毅的脸上闪过受伤的神情:“只是感激?”
“只是感激。”宋曼贞抿紧了唇。她全部的热情,早在被那个混蛋抛弃的时候就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沐仲凯神情很受伤,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宋曼贞站了起来,也不看他:“周嫂应该将饭做好了,我们去吃饭吧。我还在去叫爸妈。”
沐仲凯只能看着她离开,手伸出来,在空中握了握,却是一个字也没有说。
今天的沐家,注意不平静了。
傍晚时分,夕阳将锦城的大地染上一层红色。池晚凉下了班,出了杂志社的门。看了眼远处的夕阳,唇畔带着浅浅的笑意。
今天桑若兰有事回c城去了,要过几天才回来,所以只有她一个人回家。
迈开脚步,她思考着今天回去要吃什么。
只有她一个人,好懒做饭,不街头那这家的馄饨不错,不如叫一份外卖,直接拎楼上吃好了。
马路对面,一辆黑色的maybach停在那里,车里坐着的沐逸枫手上拿着那支古旧的檀木盒子,打开,那支莲花簪子静静躺在那里,拿起来,手轻轻抚过上面的玉石纹路。
薄如蝉翼的莲花花瓣,像是轻轻一捏就会碎了一般,如同那个人的心――
眸光,暗了几分。将身体放倒在座椅上,脸还有些痛,不过那种痛对沐逸枫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
偏过头,马路对面那个人影已经离开了,可以从后视镜里看到她正迈步向着前面走去。
池晚凉往家的方向走,前面拐弯就是那家馄饨店。时间还早,或许她可以去书局挑几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