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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声听到这话后,抱着狐疑的态度朝前看去,可是入眼的除了一片荒芜的土地之外,根本没有记忆中的那棵无忧树。
“可是我好像也并没有看到无忧树。”池声有些迟疑着的说道。
常洵顿了一下,随即才解释道:“如果没有足够的神力和信仰支撑,无忧树恐怕还没有到达常人一眼所见的高度。”
末了,常洵还是补充了一句:“这些也不过是我的猜测,我当初来到大人身边时,无忧树已经在曲景山的山顶,供人们祭拜了。”
早在灾厄降临之时,慈黎国也不过是一个刚刚得到神明庇护的国度,仅存的人类无论如何也无法供奉出一棵守护整个国度的无忧树。
不知走了多久,两人总算看到一棵在风中飘摇的无忧树。那无忧树上开着几朵无忧花,即便他们离得有些远,池声也依旧可以看到那无忧花失去了生机,仿佛下一秒就会从树枝上掉落。
走近了些,池声见到树下站着一个人,那人一身淡金色的长袍,衣摆被风吹得微微扬起。他的手背在身后,收紧的袖口恰好露出那只手,手心处一道狰狞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可那人就仿佛没有察觉到一般,丝毫没有在意,只是仰头看着面前的那棵无忧树。
不知道为什么,池声只感觉眼前的这人应该是有些难过的,即便他看不见那人的脸,也无法读懂他的内心。
可常洵在见到那人后,浑身一震,随即抛下池声,快步朝那人跑过去。
池声见状一愣,回过神后也赶忙跟了上去。
也许是听到了身后的动静,那人回过头往池声他们的方向看过来,池声这才发现,那人正是尤奚——准确点来说,是初来乍到的新生神明,尤奚。
年轻的神明见到面前的两个陌生人时,也是愣了一下,似乎并没有料到这里竟然还会有人出现。直到池声和常洵双双站到他的面前,他才想起询问道:“二位怎会在此?”
彼时的尤奚并不认识他们,但却也算得上是温和。
可是常洵却并没有回答尤奚的问题,反而将目光落到尤奚手心那道已经不再流血的伤口上,“尤奚大人,您又拿自己的血滋养无忧树?”
尤奚下意识的抬手看了一眼,下一刻就心念微动,伤口缓缓愈合。等到手心不再有伤口,他才抬起头看向常洵,“又?”
常洵被这话问得一愣,随即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其实在他的记忆中,尤奚不止一次的在无忧树即将枯死时,用自己的鲜血浇灌它。可是在如今的尤奚看来,他们也只不过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罢了。
良久,常洵才有些迟疑的解释道:“……我先前也见到您在这里……”
话说到这里便止住,按照尤奚这番熟练的动作来看,也绝非是第一次这么做了,索性就半真半假的开口。
尤奚显然也是没料到常洵会这么说,他先前从未见过眼前的两人,也没有感知到他们的气息,但现实的确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
“你的确有着和我相同的灵元力,不过我怎么从前并未见过你?”尤奚看着常洵迟疑的开口,随即又将头转向了池声,“还有这位小友,你的身上似乎并无灵元力的波动。”
池声也知道眼下的尤奚可能并不会相信自己的解释,毕竟能够在灾厄的目光下存活的,也只有得到神谕的人。于是他索性就选择闭嘴,将解释的话留给了常洵。
好在常洵也并没有辜负池声的信任,“他的体质特殊,并不能接受神谕的力量。我是他的朋友,这些时间他一直都和我在一起。”
换而言之,因为有了常洵的保护,所以池声才能够“侥幸”活到了现在。
也许是尤奚并不太在意池声的真实身份,所以在听到常洵的解释后,他也没有再细问。
“不论如何,眼下灾厄虽已被封印,可他座下还有几大护法,近来也有不少人死于他们之手。你们若是没有什么其他事,不如就随我一同回去吧。”
池声和常洵原本就想着该找什么样的理由,才能跟着尤奚,没想到尤奚却主动发出了邀请。于是两人当即便答应了下来,随尤奚一同回了他们如今的住处。
其实说是住处,倒不如说算是一个落脚点。如今入目的只有一个简陋到寒碜的木屋,丝毫看不出几千年之后,那些繁荣瑰丽的模样。
而最让池声在意的,是在这处村落后方,建筑了一座巨大的神像,那神像正是尤奚。但让他在意的却不是那人到底是谁,而是那神像与千年后守护尘世方碑的神像一般无二,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这座神像并没有尘世方碑的气息。
尤奚将池声和常洵安顿好,嘱咐了一句好好休息后就离开了。反倒是那些村民见到池声和常洵后,非常热情的上前打招呼。
见到池声的目光正看着神像,立马就有人上前来搭话,“这神像是为了封印灾厄,乃尤奚大人的一半神力所化。”
池声听到这话微微惊讶了一下,没想到这座神像竟真的是他先前见到的。只不过几千年过去,沧海化作了桑田,原野也终究成了高山。
“如今灾厄刚刚平息,尤奚大人最近在和其他大人商量着,要如何改善如今的生活,我们也想着可以做些什么呢。”那人见池声没应声,便又接着说道,“你是尤奚亲自带回来的人,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吧?”
池声一愣,随即摇头否认道:“不是,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怎么会呢。”那人很明显是不信,可是下一秒他却愣在了原地,“你说你是普通人?”
“是的。”池声点头应道。
就在池声以为那人不会再对有兴趣的时候,那人的眼睛却愈发亮了,“没有得到神谕,可是却逃过了灾厄的侵蚀,你果然不一般!”
池声赶忙打断了他要追问的话头,问道:“你们如今的神使是谁?”
池声有些好奇,既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