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戚远多次解释了自己真是没办法为了什么所谓的“牵绊”去假装正常,看似圆满的找个女孩儿过日子,老母亲似乎也是心理明白,可就是看戚远哪儿都不顺眼。
索性,这两年,他都是尽量少和“那位女士”碰面。
在他的印象中,老妈永远是小孩子脾气,被老爸宠坏了的小女人,除了脾气不好,身体哪儿都挺好的,怎么一下子就给住进心脑血管科了。
他仰头叹气,心想是不是该努力一把,至少得和那位女士关系正常化,能好好地说话就行。
戚远进了老妈的病房,歪头看了看正在点滴的液体,低声问老爸:“怎么来我们医院了?这大老远的。”
“嗨!”戚老头背着老婆,食指往斜后方的病床上指了指,“她不放心我们医院,说那边儿的大夫一言不合就抓中药,怕苦。”
“嘿,看来没什么大毛病啊,都能自个儿挑医院呢。”
戚爸笑着,戚远从中看到些许无奈,便安慰似地往老父亲的肩头拍了拍。
他走过去对躺在床上的那位女士说话,“您老感觉如何啊?”
已经做了积极治疗的戚妈妈躺在病床上翻了个白眼,悠悠吐出三个字:“这谁呀?”
“嘿。”戚远起身不再理那位女士,心想自己一个人做努力看来是不行的,人家根本不在乎儿子的关心呢。
于是,他又走回老爸身边,问,“怎么没早打电话给我,具体什么情况啊?”
“早起的时候你妈觉得半边手麻,我一看这坏了,八成是脑梗前兆,得往医院送,没多想就直接送过来了。到了医院才知道你已经连续加班好几天,好不容易睡个懒觉,就没打扰。”
反正不管打不打扰,今早上的懒觉是没睡成,戚远点点头,看做了一辈子医生的老爸语气轻松,心想应该是不严重了。便安慰自己,人上了岁数多少有点毛病,只要发现的及时就是万幸。
戚远在病房里呆着,平时看惯了家属跑前跑后的伺候病患,这一次轮到自己了倒有些不知所措。尤其是和老妈大眼瞪小眼地对到一起,他就更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好不容易挨到快12点,他突然想起早上刘院长专门打电话给他,邀请父子两人去家里吃饭的事儿。
“那位女士……”
不是戚远不想叫妈,是戚妈妈在两年前,经历过一场天翻地覆的吵闹后,明令禁止戚远再叫他妈的。
于是,戚远无奈,这两年遇上了,都这么称呼自己老妈。
戚妈妈靠在立起来的枕头上,目光犀利地瞪戚远一眼:“嗯?”
“中午,我得跟着老爸去我刘叔家蹭饭,您想吃点儿什么啊,回来给你带点儿。”戚远回。
“哦,对,”戚爸突然想起来似的,“刚看到老刘打来好几个未接,打回去问了,说是中午去他那吃点。”
“我在这儿躺着,你们父子两去朋友家吃喝玩乐,还是大中午的?”戚妈妈一向伶牙俐齿,如今躺在病床上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