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仔耘走回教室的时候,风已经把他的身上的汗吹凉了,俞慈看到他发际线上湿湿的短发贴着额头,脸颊上泛着光泽,一行汗珠滑在鬓角,他到座位拿了外套说:“走吧。”
俞慈递给他一张纸说:“擦擦汗,别待会儿感冒了。还有,我不知道你吃多少,就买了五个。拿几个走啊?”
闵仔耘看着小山一堆的面包,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接过纸巾,“两个就好。剩下的你留着当夜宵或者早餐。”
“不,都给你,剩下的,你留着。”她拿着两个面包和一盒酸奶就要走,剩下的移到了他的课桌。
闵仔耘没多说什么,问:“草稿纸带了吗?”
俞慈点点头,“带了,我还带了多的笔,你也不用带了。”
第9章
很快就找到了一间空教室,俞慈很开心。闵仔耘知道她介意被同学看到,不过他很快抛开了这个想法,只当自己是个补课先生,心情也跟着她的开心舒朗起来。
他发现俞慈很聪明,就问:“这些东西你反应很快,也能容易就理解了,怎么会学不好化学?”
俞慈不知道这算不算表扬,但是她自己清楚自己,“我元素周期表都记不住,化学方程式也很无聊,那些东西太微小了吧,对它们提不起兴趣。”
“那化学实验好玩吗?”
“不好玩,刚开始是有一点神奇,后来就觉得对着产生的气味、发生的色变、沉淀的固体还要去写个公式真破坏美感。”
“好吧,那就不说这个了。总之你想学好,就先放下这些想法,学的时候只管学会就好。”
俞慈心想什么叫学的时候只管学好,这是个什么方法论,不是废话吗?
接下来,闵仔耘很耐心地给她梳理知识结构和学习顺序,要求她一周后能自己口头按着这个结构讲一遍重点,背下元素周期表。
讲题的时候,俞慈见缝插针总说“好难啊”,“这个好难记啊”。闵仔耘也不恼,只管一直讲下去,每次就问同一句话——“这个听懂了没?”俞慈再说“有点难记,我可以先用笔记本记下来吗?”的时候,闵仔耘拒绝了,“我只问你听懂了没有,你也只回答听懂了或者没听懂。没听懂的地方我就再讲讲。现在不写笔记,你先听着,晚自再习凭记忆整理一份。如果有记不起来的,忘掉的部分下次再帮你讲一次。”
俞慈点点头,心里想明明他在互助班上课的时候就不是这样讲课的啊。但是对于学霸的霸道作风俞慈也不敢反抗,只得更加认真地听着思考着,不断地在脑袋中过一遍闵仔耘讲了哪些内容。
事实证明,俞慈有一颗聪明的脑袋,只要让她专心致志地把知识理解了就不难。她想要赶快回去整理笔记,闵仔耘又拒绝了,“在脑袋里多想几次,笔记等上课了再写,大脑也需要休息一下。”
俞慈生怕自己给忘了,又不敢在闵仔耘面前否决学霸的方法,只好作罢。
突然想起整天刻苦学习的奚音,“你怎么不教教奚音劳逸结合,听说她每天都在教室里,学得很辛苦”
闵仔耘没想到她会提起奚音,更不知道在俞慈心里他和奚音是什么关系,“你认识她?”
俞慈也不知道怎么说,毕竟除了上次送卡片都没有谁提起过他们之间有渊源,“就上次她来我们班找你我帮她叫的你啊,我猜你们是好朋友吧。”
“哦,她有她自己的学习方式,不管高效还是低效。勤奋让她觉得心里踏实,我多说无益,她只会以为我在说她笨。”
可不是吗,俞慈想到他霸道地不让自己记笔记,要是晚上忘完了,估计也会觉得自己很笨,这是多打击自尊的学习方法。闵仔耘尊重她,她追赶他,真真郎才女貌,相敬如宾,俞慈想起舒婷的《致橡树》,他是挺拔威仪的橡树,她是柔韧独立的木棉。
“这样啊,你们真好。”
闵仔耘抿嘴礼貌地笑了笑。
俞慈发现她可能在打探别人的隐私了,也不想继续问下去。“咦,今天那个播音员渔舟还不出现,是周四吧,他周四都在的啊?”
“你熟人?”
“哪能啊,要是熟,我就不会这样问了。”
“偶尔调个班很正常吧。”
“那倒也是,只不过我正想跟你推荐他。不知道你们男生会不会留意,他声音很好听的。”俞慈眯着眼,一脸自豪地说。
“广播员声音不是都很好听吗?”
“不一样,哎呀,你不懂。有的声音听久了、熟悉了,不管其他声音是如何动听也比不上。再说,很多女孩子都喜欢他的,你没听过?”
“一点点。”他确实没有见过女生聚众讨论他的声音是多么好听,只是广播站里几个播音员反馈了一下说效果很好,很受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