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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而自己的英雄总是会在一片黑暗眩晕时带着甜甜的糖出现，或者正是因为他一次次地出现才成了自己的英雄。

林恭果送完俞慈回男寝的路上撞上了这一幕。她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吗？为什么又缩得像条可怜的流浪猫。他眼睛掠过付京霖抓住的那个细细的手腕，熟悉的红一片青一块的。

陆悄欢看到林恭果了，他眼神凛冽，仿佛要吃掉自己，这下好了，有两个想把自己碎尸万段的人。她放弃挣扎，像突然被抽干了力气，挂着两行泪，也没有再哭，只是怔怔地看着林恭果，也来不及想他会想些什么。

他提了付京霖的衣领，笑嘻嘻地说：“朋友啊，恋爱不是这样谈的，你看她都被你吓哭了。”付京霖看到林恭果时，也没紧张，他以为林恭果是完全无视陆悄欢的，他还轻松地说：“这是我女朋友，你也认识的，上次要不是她我也不会手误打了你朋友，真是对不起啊，她就是爱闹小脾气。”

“是吗？我看她的手都被你捏成那样了，教育女朋友还是要温柔些。”林恭果不紧不慢地说着，“要不然你还是早点送她回去吧，现在是夏天没错，可是夜里也冷，我看她穿得又这么少。”

陆悄欢低头看了自己两条光光的腿，也没地方藏，只是用脚尖磨了磨土。

“是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我们还有事要处理。”

“我要是不走呢？”林恭果收起笑容，眸色寒冷。“你要对我不客气吗？”

付京霖微微一怔，“她是我女朋友，和你有什么干系？”

“你是他女朋友吗？”林恭果问陆悄欢。

“不是。”她细细地憋出声音来。

“听到没”林恭果又堆起玩世不恭的笑来。

付京霖死死地盯着陆悄欢，他不敢相信她就这样在他死对头的面前把他的面子撕得烂碎。而此刻他也毫无办法，没有理由赶走林恭果。上一次是他不对揍了他的朋友，而这一次为什么他还是束手无策，长这么大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窝囊没用。

“陆悄欢，你真是好样的。”他像泄了气的皮球。

看着他落寞离开的背影，陆悄欢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情感更多。曾经她超级讨厌他，恨不得将他挂在讲台上的旗杆上去活活饿死，现在她对他竟有几分同情。不管是谁的感情都不该践踏不是吗？听说玩弄别人的感情是会遭报应的，唉，本来已经坎坷的感情还要加上自己作恶多端的债，她看着付京霖，越想越难过。

“陆悄欢，你真是好样的。”冷冷的声音将她从自己的胡思乱想中拉出来，林恭果一张臭脸。

“我又惹到你啦？”陆悄欢委屈巴巴地问，不知道这种情况下他为什么还这么凶，她脸上挂着两条泪痕，像被蜗牛爬过，在路灯下衬得格外明显。

“他走了你舍不得吗？你看看你现在穿得什么样子，校服呢，不知道校规啊。把自己打扮得跟不良少女一样，还找了个货真价实的不良少男，真以为你长本事了，现在在这里哭得像个鬼一样。陆悄欢，你是不是有毛病，生怕自己嫁不出去吗？”

真等到林恭果来劝自己的时候，才知道根本不是迷途少女突然找到了温暖大叔的情节。自己完全就是被家长训的犯错小孩，被指着鼻子骂蠢。什么作战计划，她通通记不起来，内心涌出无限的委屈。

“你才有病！有人围着转的时候把别人像臭袜子一样嫌弃就算了，明知道我喜欢你，要是你不喜欢我就叫我滚远一点啊，还教我打球给我希望。现在不正好，我终于不来烦你了，又觉得少了个免费的书童不自在了是吧？”

这是陆悄欢第一次表达自己的不满，林恭果愣了愣。他以为她还是会沉默着不敢说话的时候，却听到她大声的抗议，略带哭腔，她的声音还是很脆，此时像在大风中撞碎的风铃。

说完这几句话，陆悄欢的眼泪开始哗啦啦地流，林恭果从来没看过一个人哭得这么厉害，几乎喘不过气来。偏她还要抽搭着说话，他要很费力才能听得清她在断断续续说些什么。

“你们班是快班，在你们班我一个人也不认识，还要通过同学的姐姐的弟弟翻你们班的学生信息登记表才找到了你的电话。其实在那一刻我就明白了这个世界定理，只有自己足够优秀才能有机会进入优秀的人的世界。暑假我就开始偷偷学习了。知道你要去美国，我也开始把美国当成我的唯一目标，不对，你才是我的唯一目标。发现你爱打球也想来陪着你打。知道你喜欢设计，我也买了一大堆杂志跟着看。俞慈因为我受伤，我也很愧疚，可看到你对她这么好的时候，我就只希望哪一次我也要受伤，比她严重十倍也可以，我想看看你会不会也给我买粥。可是呢，都没有用啊，坏人也不是这么容易遇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