踱步、踱步…停止踱步的葛瑞昂眼带鄙视,看他们阴晴不定的脸:“放弃攻的欲望,的确可以消弭战争带来和平,可惜你们不配。今日就让我为你们往神国觐见帝皇的旅程送行。”
葛瑞昂转向一名害怕到抖腿的近卫,轻笑着行礼,再以食指抹过白净的脖,让自己的头颅随一声重响滚落,令黑袍上的断颈喷出鲜红迷人的泉。
竹的眼察觉到那颗头颅在落地的一秒钟后就变成那近卫的,葛瑞昂则在替其丧命者原本的位置可亲地笑,扫视剩余的目标:“你们都是有强化能力的圣恩者吧?容我提醒,你们的祈信之力是无法应对我的。而刚才的死法该算是自杀,自杀者能得到帝皇的宽恕吗?是让我帮虔诚的你们自尽,还是宽宥你们时间去思考些别的出路?”
平和的声钻进五名近卫的耳,给他们注入挣扎的痛。当扭曲的面孔恢复平静,他们带着坚定冲向一处,挥刀斩落战友的头颅。
即使不懂这群人在讲什么,可有趣的血腥场面还是让新兵们雀跃,以极尽侮辱的语气刺入圣徒耳中。
“没种的傻狗,你们都是怂蛋!嘿嘿。”
“哎,怎不向那老狗砍几刀?死也要死一块啊,蠢猪!哈哈哈!”
“哇!看得我蛋痛啊!干脆挖他们的心,赏他们个痛快呀!”
圣徒眼睁睁看着,浊瞳已是灰暗,并没去阻止近卫们的可笑行为。一生都没做过噩梦的老人给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包裹,被一点点冻结、敲碎,知道这是恐惧,更觉得此刻的恐惧比所谓的噩梦更黑暗无垠。
“你可有打算?”温和的声渗进圣徒身体,凝成只冰手攥死那颗颤抖的心,使劲地拧,拧出痛、拧出惧,令老人的思想混乱,冷汗流到枯竭。
勇气枯竭的混乱令圣徒的心在低语:厮杀大半生的他怎会屈辱地死在这种地方?与其死在污血贱种的手上,还不如——
“操他的!堂堂的第五圣徒,怎会有无胆懦夫的想法?”
当五枚黑金钉重耀辉光时,怒吼的圣徒已高扬巨剑,激荡直上云霄的火光,可看到还在笑的葛瑞昂,那高举的臂又僵硬,不敢将爆燃之剑砸落,只能拼命鼓舞自己:怕什么、怕他什么?如往日砍杀瑟兰的贱种一样,操他的直接上啊!
可圣徒仍没挥剑的勇气,只是犹豫。在这犹豫里,新兵们那满是讥讽的嘲笑渐渐勾动他的怒,鼓舞剑身之火不断突往天际。
冲破云层的白色烈焰仿佛天谴,给竹带来些许疑虑:“有些强,他想同归于尽?不…他已明白了。”
是的,在怒迫至极限时,理智重占圣徒的心。正欲劈落的天罚之火已回归巨剑,双目的灰浊波澜起伏,望向葛瑞昂,嘴缓缓张开,提出理智已解答的困惑:“奸诈的混蛋,你怎么不开始就杀了我?”
“啊,你终于发现了,”葛瑞昂鼓着掌夸赞,“我收回先前的话,你并非愚蠢,仅是有些迟钝。”
圣徒盯住他,原本充斥身体的慌全数变为杀意,甚至溢出棕脸的褶皱,将空气燃烧:“若只想激怒我,你已成功。但很快,你就会后悔那愚蠢的行径,因为现在的我很怒、很他妈的狂怒!而我的狂怒,更远超你这样的污血贱种能够想象与承受的极限!”
圣徒以重踏破音,闪作白光冲至葛瑞昂面前,挥巨剑挟烈焰砸向还在笑的对手。
有些猜测的竹也笑了,觉得这位混血者有种自若的好看,而面对接下来的攻击,自若的他便不该回避,只要那交换伤势的本源运作,被烧成灰的只会是圣徒,除非他的本源并不如展露的那样强。
竹能看懂的,新兵们可不明白。期待葛瑞昂凌虐第五圣徒的他们呼喊出不符想象的惊愕。因为圣徒狂挥的剑生出道道火蟒,把葛瑞昂纠缠至难以躲闪的狼狈。
而被苍白火蟒猎杀的葛瑞昂已无能闪躲的空间,圣徒更猛力上劈,将一团凝若熔浆的火球用巨剑砍飞出去。那刺眼的光球散着白火,很靓丽,但引燃空气的轨迹已暴露蕴藏其中的热、足以致命的热。
即使早听命令躲远,隔着钢甲和内衬的新兵们仍如遭炙烤,冒出的汗水都于瞬间蒸发,葛瑞昂则果断冲向火蟒去躲避那可怕光球。破火而出的混血者金长卷发只剩显短的黑茬,弯挑的金眉也消失不见,满是烂洞的黑袍更遮不住鼓起水泡的红肿肤色,证明烧伤十分之严重。
已落至山那边的光球在一片森林中炸开,蒸发波及到的所有活物,更把无可逃避的树木烧成黑炭,滚出无尽浓烟。
看热闹的新兵还不嫌事大,在火烧到身上前,他们只想这二人打得更猛更烈:“妈的,这老狗竟这么这样吓人?刚才不唬得他尿都快漏了吗?里面的,要帮忙就说!我们一起射烂这狗东西!”
他们的话不无道理。该是屠夫的葛瑞昂已被本为待宰牲畜的圣徒追击,怎么看战况都彻底失控。哪怕不懂前行者和圣恩者,亦不懂本源或祈信之力,新兵们也感到第五圣徒的强、那必须尽快阻止的强。
“圣徒这么强?”那光球的高温叫竹撇嘴,“哦,是剑…那把帝皇赐福的圣器。帝皇究竟是什么?我会知道的?你们能否讲明白些?什么别的圣器?好,我会给你们夺来,到时候再给我答案。”
当竹用网对话时,快过声音的巨剑又挟热浪斩下,引得无数条白蟒去咬成炽热火网,照亮高地的同时封死葛瑞昂逃跑的空间。
“贱种,你已避不了!”
抡起巨剑的圣徒终于狂吼。而冒出火的双眼和闪金芒的五枚黑钉证明下一刻这凶残的老人便会把不能躲的对手碾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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