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马上分散队伍,去苍白炽焰的驻地探明情况,不得暴露。这是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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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闭网的少年小声咕哝:“啰嗦的老头子,真搞不懂你想弄什么玩意。不过——”
“全体听命!地标已传达二十位组长,各小组成员,跟随组长侦察!隐秘行动,不得暴露!重复,隐秘行动,不得暴露!”
以网传达好命令,林思行掏出地图,带上五名队员往最近的一处地标去。顺着地图和指针,他们绕过涅汶市区,来到涅汶西北方的一片丘陵。登上座林木最茂盛的山峦后,他将地图收进套筒,用望远镜查勘远处山头的村庄。
看着在白天还亮着的窗户、明显被爆炸夷平的建筑、阳光下闪烁的探照灯和隐约反光的灰白盔甲,林思行只感到古怪。隐藏成村庄的苍白炽焰驻地就算发生弹药库爆炸的事故也不该死这么多人,更不该寂静无声。
收回望远镜的少年沉默半晌才哼声:“也许今天走了好运。”
“队长,什么好运?看样子他们都给炸晕了,不如我先去打头阵?”一位高大的女队员凑过来,捏住他的耳朵坏笑,“看看他们在捣鼓什么,再抓个舌头问问底细?”
“夏…姐…桃!”憋红脸的林思行尽量压低声音,“松手!这是命令!命令!今次是隐秘行动,你给我安静!全体听命,跟着我,走!”
忽视背后的坏笑声,少年跳进盖满荒草的山坡,半蹲着赶往山顶的村庄。在接近草丛中蜿蜒的道路时,一种不太好的气味叫少年停住脚步,示意队员们停留,嗅着味道往草丛外摸去。
距离接近,难闻的气味也清晰,林思行不止闻到血的腥味,还发现种臭味,非常恶心的臭闻。
少年寻着腥臭找到气味的来源,是在小路尽头躺着的一具尸体、一具敌人的尸体、一具穿苍白盔甲的尸体。
少年走上前,见尸体的眼球鼓胀,几乎从眼眶脱落。放大的瞳孔里有种死亡也带不走的恐惧,是对痛苦的恐惧、对死亡的恐惧、对带来痛苦死亡的东西的…恐惧。
很奇怪,少年觉得很奇怪,苍白炽焰的士兵可算得上虔诚信徒,他究竟是遭遇什么,竟会流露与帝皇的忠诚追随者身份不符的怯懦?
当林思行下移视线,喉咙不由泛起股酸涩,因为眼睛看见粉红的肠子从肚里伸出,把那人的脖子勒死,而破烂的胸甲下是大开的胸膛,左右的肺都穿有孔,已晾成瘪着的黑红干肉,腹腔也有大洞,脏器更不知跑到哪去。可以看出生的本能驱使这人去呼吸,然后沉浸在窒息的痛苦里,最终慢慢死去。
“这是在杀鸡?”
视线重新拉回凸起的眼球,林思行注意到尸体的脸颊高鼓,好像含着什么,便皱起眉头拔出钢棱刺撬开那张合死的嘴,串出藏在尸体嘴里的东西。
林思行看见,这人的脏器塞在他自己口里,联想那眼球里的恐惧,便马上明白折磨他的杀手到底做了怎样丧心病狂的事情。
哪怕见过很多特罗伦人虐待异种的惨景,林思行也难以接受这变态的行径,忍不住把出发前吃的饭给呕了干净。和屠杀不同,杀手的目标并非屠戮,而是纯粹的玩弄,每处伤口都只为加强痛苦,给必死的特罗伦人送来最真实的绝望。在窒息的结局降临前,痛苦会让这人在清醒中挣扎,在挣扎中更痛,在更痛中挣扎,数着每一秒的同时等着下一秒,直到死亡为止。
清空胃的林思行理解他的恐惧——任他的信仰再忠诚,想必也无法战胜痛苦的死亡,更无法忍受等待死亡的恐惧。
听见异样声响,队员们快速赶来。可看清尸体的死状后,他们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有那位叫夏桃的高大女队员走过来,捂住少年的眼睛后对尸体啐口唾沫:“恶心。现在怎么办?”
“别管了,我们走。”拨开她的手,林思行看向不远的村庄。
带着队员沿道路走,林思行没再掩饰,因为比尸体更浓烈的血腥臭味已涌出村庄,印证先前误炸弹药库的猜想彻底错了。
还未进到村庄,躺倒入口的尸体已能看见。夏桃忙上前踹翻恶心的尸体,再让少年进去。
进村没多久,尸体已多到夏桃不想去踢,林思行的心更跳得像擂鼓。遍地都是特罗伦人的尸体,全勒着肠子含着肝,胸腔剩块黑红瘪干。
确定敌人都死绝后,林思行吐几口酸水,问那些已就位的小队目的地都是何情况,可当那些相似的场景通过网蹦进脑海后,少年又是扶住膝干呕,直到夏桃重拍少年的背,吐完胃液的少年才缓过神,给总长发去此行的见闻。
而现在迦罗娜已见过少年目睹的场景。缓过血腥的冲击后,她带着疑虑看向葛瑞昂:“怎么回事?”
“我仅代表自己做猜测,猜测他们隐去你朋友信息的理由,”金眉垂落,葛瑞昂的话缓而轻,“他很强,真的很强。可无法理解的本源或无法理解的强,都不会令他们害怕。他们害怕的,应当是他的…疯狂,不能控制的疯狂。”
沉默着,迦罗娜沉默着。当她再开口,却只发出挣扎的声:“是他做的?”
葛瑞昂望向熟睡的竹,金色的眼闪烁着复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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