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格莱森一路尾随他们摸进了庄园的客房前。见时机成熟,他也不愿拖沓,是大步上前拍响了一位男生的肩,在对方那惊愕的目光中腼腆地表明了意向:
“朋友,俗话说见者有份,再来人越多玩得越野,就赏脸带我一个呗?”
四位男学生只用目光交流了半秒,便一同喷出唾沫星子叫他滚蛋:
“你算哪根葱?”
他挨了口水也不急,仍旧笑嘻嘻地商讨合伙的可能性:
“用注射器往易拉罐里打药可不是什么上流人士的礼仪啊,大学生们。你们也不想事情传出去,搞黄了学业再吃几年牢饭吧?赔本的买卖要规避,年轻人——”
话还没讲完,就有一名男生从内裤里摸出了几张大钞并狠狠地甩上了他的脸。钞票的气味不甚清香,熏得他连连干呕:
“喂,不至于吧?我像是穷到陪人遛鸟的死鬼吗?”
随着几张钞票飘落在地,四名男生心照不宣地放好昏迷的女孩,摆出教训人的架势堵住他的退路,火气颇旺地警告道:
“欠收拾了,博萨佬。”
言毕,一只坚硬的拳头砸上了他的鼻梁。速度不快,力度倒是十足,全没有纵欲过度的虚弱之状。他品味着鼻梁上的碰撞感,聆听着碰撞之后的清脆异响,硬是不让半步,任由男生们殴打而不还手。
不,他们也还不了手。因为最先砸中阿格莱森鼻梁的男生突然握着手腕惨叫,其他人看过去,才明白是他的指骨给博萨人的鼻梁撞得反折,而博萨人的鼻子还是如商讨条件时那般高挺。
阿格莱森没有废话,而是抓住了一名逞凶者的拳头,借胳膊为连杆,压着他跪地求饶。尚有行动力的两人相视一望,立刻砸开消防箱取出灭火器,朝博萨人的脊背抡了过去。可砸中博萨人后,他们的手腕反被震得发麻,一看,才发现灭火器都变了形。
再蠢,他们也反应过来,眼前的博萨人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圣恩者——哦,说不定这家伙是女孩的保镖,找借口来收拾他们而已。
他们放弃抵抗,连滚带爬地溜出休息处,甚至没有胆量回头望那么一眼。看他们的速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逃命,全然瞧不出打架斗殴时的狠劲。
“哼,灰都大学的学生就这素质?真就把脑子连着子孙虫一块儿射出去了啊。”
他扛起瘫坐在地的女孩,哼着胜利的小曲踏进了无人的客房。等反锁好房门,他算是有闲情欣赏女孩的身姿了。美好的身体曲线诱惑着他的手掌,朦胧的睡颜勾引着他的视线。他得承认,有钱人的保养手段的确远胜歌舞厅的应召女郎。光看这皮肤,分明是牛奶炼出的软冻,即使未涂粉底也瞧不到粗糙的毛孔,摸起来就跟他在故乡照顾妹妹时、捏起妹妹的小脸蛋一般可爱可怜…
他提起颤抖难平的手指,缓缓触向了女孩的脸,勾起那诱人的金发,放在鼻头深深呼吸。
是这样,就该是这样。他又不是什么守法绅士,是时候释放压力,舒缓心情了。
他摸上女孩的泳衣,粗暴利落地撕裂了天蓝色的胸带与泳裙,把昂贵的面料扔到吊灯上遮光,准备开启属于他的梦幻盛宴了。
恍惚中,他看见女孩的嘴唇在嗫嚅,似是在哀悼、在祈求,在哀悼丧失感知的痛苦、在祈求帝皇施以庇佑。
他可管不了那么多。他自己的快活才是头等大事,搭救别人?若没有做好失身于人的准备,就别来参加这种宴会。否则千算万算,终究逃不过帝皇的排布,迟早踏入命运的陷阱,摔他个狗啃泥。
怨不得别人,要怨,就怨她自己是个傻蛋,怨灰都大学的交际圈风气糜烂吧。
他扒光了女孩身上最后一片遮羞布,正要做些前戏来逗弄,忽然听到女孩说…
请帮帮我。
帮帮我…帮帮我…
帮帮我。
他仿佛困在深远的谷底,被幽冥的回音束缚在泥潭中。在哭嚎般的哀求里,他望见了不相似的火光,那既是枪林弹雨后的血肉炼狱,亦是生机尚存的残破人体。无论血肉之花里的幸存者如何哀求,无论他如何阻止凶手开火屠杀,无情的子弹依旧贯穿了无辜者的身躯,把棕的黄的都扫成了红的。当天地都染成了血色后,他颓然跪倒在尸山血海之前,眼睁睁地看着凶手踩烂受害者的头颅,目送凶手发出阵阵欢笑,且在一堆烂肉中搜刮有价值的战利品。
他醒了。
他发现自己躲在墙角,把房间里的家具砸得一团糟。哪怕床上的女孩依然美如白璧,他也提不起享受的兴趣。他扯烂窗帘盖住女孩的身体,然后提起裤子走出房间,徒手扭烂了门锁,勉强替人守住了贞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