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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九不离十了。”廖恒美说，“姐阅男人无数，贱哥这样的，才是正常的。”

“那花儿哥不是也没反应？！”梅英男瞥了一眼樊希，见樊希捧着手机，正不知道跟谁聊天聊的开心，对冯雨文无动于衷。

“梨花惦记着小哑巴，全队都知道。”廖恒美笑着收拾起了桌上的东西，准备下班了。

“可顾队不是说他有女朋友么？”梅英男问。

“你见过啊？”廖恒美意味深长的笑着，“从他俩的反应来看，这件事情很经得住推敲。走了，别瞎猜领导的八卦，当心扣奖金。顾队这人，小心眼儿的很。”

顾林染觉得自己很久都没有逛过超市了，想想这一星期也算是经历了大风大浪，被折腾的不轻，光是被恐怖片吓得那两晚就够折磨的了。

借着自己胳膊有伤，顾林染把购物车推给了钱子衿。自己甩着手晃荡着，看到什么想吃的就往车里丢。

钱子衿推着车跟在顾林染的身后，活像一个家仆。

顾林染拎了两袋方便面丢进车里，被钱子衿抓出去扔回了货架，换了一筒鸡蛋挂面。

顾林染拿了两瓶可乐丢进车里，又被钱子衿抓出去扔回了货架，换了一箱酸奶。

“你要死啊？！”顾林染无意间回头，发现自己丢进购物车里的东西都不翼而飞了，立马不开心了。

“你现在是伤员，不健康的东西不能吃。”钱子衿面无表情，丝毫不关心顾林染在发脾气，在货架上挑挑拣拣，选了几瓶辣酱。

“我现在又不吃，好了再吃！”顾林染又想去抓方便面，被钱子衿伸手拦了下来。

“有我在的一天，你就吃不上！”钱子衿用购物车把顾林染推出了方便面的货架区。

“那我等你死了再吃！”顾林染走到钱子衿身边，歪着头恶狠狠的瞪着他。

“你比我大那么多，要死也是你先死。”钱子衿偏过头，假装看不见。

从超市出来的时候，都已经七点半了，顾林染拎着明天准备送给韩所的蜂王浆，其他的东西全在钱子衿的手里。

“这下，又是一个星期不用补货了。”顾林染侧着身，看着后排座位上堆着的一片购物袋，满意的咂了咂嘴。

“反正你也停职在家没事儿干，可以多去超市逛逛，跟大爷大妈们抢抢鸡蛋。”钱子衿开着车，有意无意的就怼他两句。

“我发现你这才来一礼拜，嘴皮子见长啊？！”顾林染伸手就捏了捏钱子衿的脸颊。

“滚！”钱子衿皱着眉头，抬手掸开，突然猛的一个急刹车，顾林染斜着身子就往前冲了过去。

“干什么，鬼摸头啦？！”顾林染怒吼道，却发现钱子衿直愣愣的看着左前方。

他顺着钱子衿的目光看去，一个中年妇女正在一堆废墟中点火，像是在烧纸钱。

“什么情况？”顾林染面色严肃的盯着那个妇人。

钱子衿把安全带解开就要下车：“这是赵中华家，一个周末就拆干净了。”

顾林染赶紧跟着下车，两个人往那个妇人身边走去。

“大妈，你这是在给谁烧纸钱？”顾林染蹲在妇人身边，轻声问道。

“唉……苦命的人啊，”妇人一边往火堆里扔着纸钱，一边叹气，“这两口子在这守了快二十年了，最终还是没有等回来。”

“大妈，他们在等谁？”钱子衿也蹲了下来。

“童童，他们等着童童小二十年了，”妇人哀叹道，“三岁那年，童童就丢了，中华两口子就一直在这里等着，我们都搬走了，他们也不肯离开，说是怕童童找不到家。”

顾林染跟钱子衿对视了一眼，原来这就是一百五十万都签不下拆迁合同的原因。

“当年为了找童童，他们俩把工作都丢了，”妇人一边烧一边说，“两口子又是农村的，没什么文化，中华媳妇大字都不识一个，只会写自己的名字，就都只能找最底层的工作糊口——”

“你说什么？”顾林染突然皱起眉，“张红云不识字？”

“是啊，就连她自己的名字，还是后来找工作要签合同，现学的。”妇人说着，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一家人那么好，怎么就都遭了难了呢，这要是童童回来，可怎么办啊？！”

顾林染出神的站起了身，张红云不识字，那那张认罪书就有疑点了。

钱子衿又跟那个妇人说了几句，得知赵强国从小就好赌，把父母家里的财产都败的差不多了，父母就跟他分了家，把房子给了赵中华。赵中华开始还对赵强国有求必应，总觉得是自己占了房子，应该对弟弟好一点，可最后越发不可收拾，便跟他断了来往，把他打出了家门。

“小安子，你觉得，赵中华两口子的死，谁是最大受益人？”顾林染坐在路虎里，抽着烟，脑子里思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