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天还没亮呢,再睡一会,早上吃什么,我去给你买。”顾林染腆着一张谄媚的笑脸走回到床边,“你要是还不饿,我就再眯一会儿。”
“你还眯什么眯,你这么有精神,回队里去吧?!”钱子衿哼着,翻了个身背对着顾林染。
“不不不,你一天没好,我就不能抛弃你。”顾林染躺在躺椅上,用床单盖着肚子。
钱子衿突然坐了起来,一脸愤怒的看着顾林染:“顾林染!我没事了,不用你守着,但是你再这样下去会猝死的你知不知道?!”
“呼——呼——”顾林染的嘴里发出不太和谐的声音,气的钱子衿哭笑不得,往床上一倒,被子蒙住了头。
再次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人了,钱子衿看见床头一张字条——“回家给你煲汤去了。”
看了眼手表,九点半了。
钱子衿坐了起来,靠在床头,犹豫了一阵,一个电话就拨给了许如生。
“贱哥,顾林染在队里吗?”
许如生刚从拘留所回来,看口供看的都睡着了,突然被手机铃声惊醒:“啊?哦,我看看……不在。”
“吕兆年的死怎么回事?”
“一个夜班的食堂保洁,知道吕兆年进了拘留所,大半夜的撬开铁门,用一根削尖了的筷子把他捅死了。”
“杀人动机呢?”
“哎,冤孽啊,那小伙原本也算是个职场精英,他老婆在吕氏也是个小经理,但是两年前得了重病,绝症。吕兆年知道了,直接把她开了,这一下子没了医保,她那个病更看不起了。”许如生把他昨晚连夜审出来的东西一五一十的告诉钱子衿,“两口子一边挣钱看病,一边去劳动仲裁,他老婆吧,想着直接去找吕兆年,结果那个不要脸的在办公室就把人给强奸了,还说让她撤诉,自己就给她个三五万的,算是嫖资,反正她也快要死了,别浪费,你说这他妈说的是人话吗?!”
“后来呢?”钱子衿突然觉得这个吕兆年死的不冤。
“那女的好歹也算知识分子,这哪能干,出门就要去报警,结果刚出吕氏大楼,就被车撞死了。”许如生说,“小伙为了给老婆治病,借了一大笔钱,治疗也有了些效果,突然得知这个消息,就要去派出所报案。原来他老婆一出吕兆年的办公室就给他打了电话,话还没说完,他就亲耳听到了老婆被撞死的声音。”
“那他去报案了?警察怎么说?”钱子衿问。
“警察也来调查了,撞死那女的的司机就是吕兆年的司机,但他坚持说自己只是精神不太好,没看见她蹿出来,也没有吕兆年跟他的通话记录。警察也在那女的体内发现了吕兆年的□□,但吕兆年死咬说是那女的为了要钱治病,自愿的。办公室也没有监控,谁也说不清了。最后那司机没钱赔偿家属,判了两年,吕兆年的事也不了了之了,可怜那小伙,现在还在打几份工还钱。”许如生简单的把过程交代了一下,“你都不知道,我们到了现场,看见那个尸体,死的叫一个惨啊,没有深仇大恨绝逼下不了这么重的手,那浑身上下都没有一块好肉了,血流成河,脸都被戳——”
“贱哥,贱哥!”钱子衿心想怎么整个刑侦支队都是碎嘴,“他还有其他工作?”
“这就是他怎么知道吕兆年进拘留所的事了,”许如生说,“他是柒鑫的一个部门主管,白天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听到别人在聊八卦,说柒鑫要收购吕氏,还说吕兆年绑架谋杀进了拘留所,所以……”
“他是柒鑫的?”钱子衿突然想起昨晚顾林染说的话,“你们有没有查到他跟杜梓鑫有什么往来?”
“他一个小主管,能跟老板有什么往来,估计连面都没见过。”许如生好奇这两个人怎么都要自己去查杜梓鑫。
“你估计有什么用,去查!”钱子衿情急之下吼了一声,“通话记录,交易记录,公司里查查这两天杜梓鑫有没有找过他!”
“啊?”许如生被钱子衿突然的命令弄懵了。
“……”钱子衿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些激动,“那个,贱哥,不好意思啊,我……顾林染他……那个……”
许如生恍然大悟:“哦,没事,我懂,我现在就去查!”
“你查到什么跟我说就行,别给顾林染打电话了,他太累了。”钱子衿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
“明白!”许如生笑着,有些疑惑这哈士奇怎么突然就变金毛了,唉,队长夫人,这话也得听啊!
钱子衿挂了电话,靠在床头,发现顾林染临走之前给他倒了一杯水摆在床头柜上,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甜的?
顾林染果然到了中午十一点才回来,拎着一个保温桶,笑眯眯的:“狗子,喝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