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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母亲如此,我急了,我跪在了她的面前。
“妈,相信我,这孩子是有正当身份的,她性宋,妈妈。”在看到母亲苍白的眼角盈坠湿意时,我的泪不知不觉地就又涌了出来,我喉头哽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刚才的那句话,想让母亲相信我。
“傅小姐,你别这样,这样对孩子不好,先生会生气的。”徐管家见我不惜身怀六甲跪在了母亲的病床前,她着急地想要拉我,可是,我却执意地跪着,因为,我的心很疼很疼,疼到足已想死去,求得解脱。
现在的我,管不了宋毅,管不了孩子,我只求母亲能原谅我。
“为什么你就这么的不知廉耻?”这个时候的母亲再也不相信我的说词。睁开眼,把手中捏得变形的一叠报纸扔向我,报纸轻飘飘地从我头顶打落,飘落于地面,然后,她的脸就此面如死灰,出口的话象一把冰冷无情的匕首一样直直刺进我心底的最深处。
“你如何对得起你的父亲?”母亲没有多余的语言,短短两句已让我的感觉身处冰窖,是呵,我的父亲一生都是洁身自爱的人,而我,都做了什么呢?借腹生子,即使是为了母亲的病的理由,我不应该去找人借腹生子。
虽然母亲不知道全情,她就已经这个样子了,如果知道了整个事情的真相,那后果,我真的不敢去想。
“傅太太,傅小姐也是为了你的病……”徐管家好心是想帮我,没想到她这样的劝说一向心高气傲的母亲按受不了。
“是的,她为了我好,是的,是我拖累了她,要不是我的病,她也不会落到替别人生孩子来换取金钱的地步,都怪我,都怨我。”母亲的情绪一下子暴燥了起来,她开始抓扯着息的头发,开始发疯似地大笑,而笑声是那么地充满了绝望,是那么充满了悲凉。
“妈,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啊?”见母亲这样折磨自己,我的心似被一把刀在一刀一刀地切割着,我抱住了母亲的膝盖,想阻止她自虐的行为,可是,她却嫌恶地一把把我甩开。
“走开,我讨厌你,更我恨我自己,你知不知道,我宁愿死,也不要你这样作贱自己。”
被母亲甩开,我的身体险些撞到了病床旁边的那个床头柜,要不是徐管家急忙护住我的话,我想我手臂已经受伤了。
呵呵,我无声地笑了,我还能说什么呢?母亲,都是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呵,我深深地了解母亲的性格,其实,母亲呵,在你的观念你是希望女儿能有一个好的未来,而在女儿的心里,母亲生命的延续才是最重要的。
泪水顺着眼角滑下,沿着鼻沟洒落到了嘴唇上,一滴又一滴,汇聚在了一起,咸咸的、湿湿的,那是不被母亲理解而散发出来的绝世寒苦。猛地,一股刀绞一般的疼痛从腹部上袭了上来,我吃力地从地上起身,看了眼仍然痛哭流涕的母亲。
眸光无意中落到了地面上的那张报纸上,报上的新闻讲的是我与藤鹏翔的绯闻,一张又一张都含沙射影诉说我是藤鹏翔情妇的事实,现在的我在母亲的面前是百口莫辩。
“妈,我希望你能理解女儿的苦衷。”我缓缓地转过脸,用着十分机械的语气对母亲说。
母亲没有说话,只是淡下了眼瞳,挡去了她眼中绝世的痛苦,我的自贱让她伤心,让她绝望,也许,她是狠不得想死去也巴不得换取完好无缺的我。
小婉婷愣在了母亲的旁边,一向能说会道的她,见我们母亲弄得这么僵,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垂下头一径地沉默着,沉默着。
腹部那刀绞般的疼越来越厉害,我知道说什么母亲在气头上也不会原谅我,我想着过段时间,等想通了再说吧,这样想着,我便抬起了沉重的腿,蹒跚地走向了门边,徐管家见我举步维艰,心也慌了起来急急地走过来抚着我。
我撑着笨重的身体,龟速地走至了门口,我知道我快倒下了,因为,腹部的痛铺天盖地向我袭来,可是,我不到在这儿倒下,不能在母亲的面前倒下,我不想再次刺激她,然后,我用着毅力吃力地迈上了那条长长的通道,那是通往医院门口的大门,额水从我的额际缓缓流下,打湿了我的眼睫毛,也模糊了我的视线,我的视线变得迷离起来,痛,无边无际的疼痛向我蔓延过来,我死命地咬住牙关,连嘴唇也咬破了,一缕又一缕的血腥味缠绕在了我口腔里,我只能坚强地吞下。
“傅小姐,我马上叫车过来。”因为,我们预定的医院不是这一家,徐管家也估计到我可能要生产了,所以心急火爎地拔着手机,打着电话。
“喂,先生吗?快,傅小姐,好象快要生了,我们在……”
接下来徐管家还说了什么,我是听不清楚了,因为,我的世界变得模糊起来,然后,整个世界开始旋转,我终于笔直地倒向了地面,在失去意识前,我听到了徐管家尖锐的声音划过整个长长的通道。
“傅小姐。”
模模糊糊间,我听到了清脆的担架车滑动的声划破了整个医院的长廊,眼前也有好多的人影在晃动。
全是一群身穿白衣的天使,她们好象给我量了血压,语气也非常的急促,我的头很晕,我想睁开眼睛看一看到底是些什么样的天使,可是,我使劲浑身的劲儿也睁不开。
眼皮好重好重,好想睡觉呵,睡吧,睡吧,雪吟,你太累了,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对我说。
我又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我看到了母亲愤然扭曲的五官,自从我懂事后,我还从来都没有见到如此盛怒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