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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把我带到南门桥,计程车停了下来,我付了车钱下了车,便直直地站在那个十字口拐弯处,紧紧地提着手上那只有一定重量的皮箱,我回首四处张望,十分紧张地观察着每一个从我身经过的陌生人,我不认识那个绑架儿子的女人,所以,只能等在这人来人往的南门大桥,心里虽万分着急,可是,仍然只能静静地耐着性子了等待,等待着她能给我电话,一个面容苍白的女人,穿着一袭白色的套装,脸上戴了一只大墨镜遮住了巴掌大的小脸孔,手上还提着一支黑色的皮箱,这样的我引起了路人好奇的眸光,可是,我没有去理睬,一心只想着那个陌生女人的电话,时间过得太缓慢了,一分一秒都让我如站针毡,焦虑中,我努力地让自己的脑子保持着高度的警觉性,一旦有什么变故,也会反应敏捷地灵活处理。
我现在也没有办法知道那个坏女人到底是不是为了钱而来?如果她只是为了钱而绑架我的孩子,那么,她收到钱就会立刻把孩子还给我,可是,万一她不是为了钱财而来呢?那该怎么办呀?我还来不及细思太多,心里七上八下之际,我衣服口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傅雪吟,你真准时,也很守信用。”电话另一端飘来了女人鬼魅的声音。
“你在那儿?你要的一百万我已经带来了,我的孩子呢?”
听到她的声音,我又激动了起来,因为,孩子在她的手上啊。我真的怕她反悔或者再搞出其他的事情出来。
“你的孩子啊,他在我的怀里啊,他刚才哭闹的厉害,我给他吃了一点儿安神的药,现在的他睡得好香啊。”
啥?这女人说给宝宝吃了安神的药,他才十天不到,她居然给他喝那种药,这个坏心肠的女人,我在电话里立刻就怒吼了起来,“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我已经带来了,一百万一分也不活,求你把宝宝还给我。”
这个时候,孩子在她手里,我无论有多么生气,可是,我告诉自己:“傅雪吟,一定要忍住,只好宝宝能回到你的身边就好。”
“你向前十步再往右拐,你就会看到你的儿子啦。”
我不知道她安得是什么心,可是,现在的我到了这步田地,已经完全成了一个傀儡任由她摆步了,我迈着坚定的步伐小心冀冀地往前走了十步,在心里默念着步数,然后,再往右拐,抬起头,果然,我就看到了一个身穿黑衣的女人伫立在前方南门桥正中央,正望海而立,她乌黑的长长秀发在风中乱飞,而全身都是一身黑色,居然还穿着一条长黑色的长丝袜,果然给梦境的那个女人有几分神似,梦里的女人很纤瘦,而这个女人身体要圆润一些,她的怀中果然抱着一个孩子,用白色棉被裹着的孩子,我认得那张白棉被,那白色的背景,蓝色的碎花朵正是包裹宝宝的婴儿被。
“宝宝。”我喃喃地轻喊了一声,然后,我便迈开双腿准备跑过去。
没想到她却厉声吼了一句“不准过来,把你手上的那支箱子给我丢过来。”
我顿住了脚步,颤抖地扔下了皮箱,可是,我不敢扔得太远,怕她蹲下身捡起皮箱一同再次把宝宝抱走。
“捡起来,把它扔近一点儿。”
我狠狠地握紧着手掌,咬了咬牙关,慢慢地弯下腰身捡起那支皮箱,再度把它掷得远一点儿,然后,黑衣女人退后了几步,飞快地蹲下身子用空着的左手捡起了那支皮箱。
“傅雪吟。”她缓缓地转过身子,可是,我仍然看不清她的脸孔,因为,她的整张脸庞都蒙上了一层黑色的面纱,只是露出的那对丹凤眼我有一点儿熟悉,好象在那儿见到过……
“傅雪吟,你说这是不是报应啊。”
她举起了手中的孩子,漂亮的眼瞳浮现了一抹怨毒的光芒。
不……我一惊,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可是,她把孩子举得那么高我有一种心惊胆战的感觉。
我深怕她松手,她如果一松手,我的宝宝,呜呜,我不敢想象那样可怕的后果。
“这是你应得的报应,你的孩子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上,这么胺脏交易得来的孩子……哈哈……”她仰天长啸一声,那声音充满凄厉,印在了南门桥对面的山谷里,凄厉的声音在山谷里久久地回荡。
“你到底是谁?”我好象有一点儿认识这个女人了,可是,她并没有撕下脸上的青纱,我敢断定她与我是认识的,我到底几时得罪过她呢?
“你没有必要知道我是谁?只是,这个孩子还是别存在于这个世上害人的好。”说完,她抬头冲着我轻轻一笑,那笑显得是那么虚无飘渺,然后,那白色的棉被渐渐从她手滑落,滑落,轻飘飘地跌落于坚硬的水泥路面。
只听当的一声,白色的棉被定定地落在了水泥地面,心,涌了一阵前所未有的战粟,宝宝,我在心中哀嚎,他死了吗?死了吗?从那个女人手上轻飘飘地坠落于地面,我拿开了眼上的那只墨镜,呆愣片刻,我便象疯子一样冲上前,一把急切地抱起地上的那团白的棉被,里面是一张婴儿模糊的脸孔,还染满了血,全身都是鲜红的血汁,在阳光的照射下刺得眼目发晕,我吓得背心冷汗直冒,头皮一阵发麻,扑通一声我就跪倒在了地上,猛地,突然间感觉整个世界就此失去了颜色,宝宝呵,这不是他的血,绝对不是,泪象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徐徐从我的脸颊畔滚落,透明的液体缓缓地与那鲜红的血汁融流在了一起,看着这鲜红的血汁,我眼前的世界先是一片晕黄,然后,渐渐地变成了漆黑的一片,无尽的黑暗向我蔓延过来,撕心裂肺的痛楚瞬间就将我彻底地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