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看起来好苍白,要不要再请两天假?”他低垂眼帘,长长的卷曲睫毛轻压,状似漫不经心地询问着我。
“呃。不用了。”
咳咳咳,猛地,他传来了几声剧烈的咳嗽声,于是,他急忙从旁侧的抽纸盒里抽出一张纸捂住了唇。
“你感冒了?”
见他咳嗽得厉害,我这才后知后觉地问出口,他曾经帮助过我,我想,如果没有藤鹏翔恐怕我生宝宝那个艰难的时刻,我已经死在了手术台上,还有宝宝被绑架一案中,他始终是崩紧着一根弦,所有的事,我在心底里感激他,他生病了,我表示一下最起码同事间的关心,这应该不会错吧。
“嗯,你关心我?”
他拿开了捂住唇的纸巾,眸光似剑,薄唇轻抿,幽深的眼睛象两口深潭似想要吸进我的灵魂。
“不……”我急步退开,退至他办公室的门口,然后,转身就疾步走离了他的办公室,面对这个老是用着一双火热双眼看我的藤鹏翔,我心底无端起了一阵悸动。
不知道为什么?
自从那天藤鹏翔那样问了我一句后,我便与他刻意地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是一个相当聪明且敏感的人,他也知道我在躲着他,所以,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也把你当成了隐形人,有时连正眼也不会瞧我,我与他之间的关系又再度恢复到了原来的最初一般淡然。
只是,在偶尔几次公开露面中,我发现藤鹏翔的面色越来越苍白,甚至于常常精神不济,这与以前生龙活虎,精力充沛的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然后,有一天,藤凝雅给我打来了电话,在电话中,她约了我周末到一间娱乐场所,海天俱乐部游玩度假,我找了一个非常充足的理由拒绝,我告诉她,我要带妈妈去复诊,可是,她却说有急事找我,需要和我谈一谈,让我必须挤个时间出来与她见面。
我没有办法,只得在周六的上午去海天俱乐部见了藤凝雅,而与藤凝雅的那一次见面,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是彻底颠覆我生活,颠覆我世界的一次见面与谈话。
藤凝雅打扮的很清纯,很典雅,一件白色的小西装外套,里面是一件黑色的及袭短裙,黑色的丝袜,白色的高跟鞋,黑与白的搭配永远是那么完美,她的头发没有烫染过,永远都是笔直地垂落在她双肩处。
“雪吟,你能来,我真的很高兴。”
我与她走向了海天俱乐部里的休闲山庄,在一柄太阳伞下的雪白藤椅上坐了下来,她向服务员要了两杯橙汁与一些点心,然后,就开始与我闲话家常。
“黛兢宇入狱了,听说判了五年有期徒刑,黛夫人哭着跑去求爷爷,可是,这一次,爷爷也没有办法帮黛家了,因为,哥哥执意要把黛家送上断头台。”
她静静地说着,张唇咬住检汁易拉罐里的吸管,美眸里黑眼珠子角是浸染在水晶里的黑葡萄,非常的漂亮,其实,她是一个很可爱,长得很秀气的那种小家碧玉似的女孩。
徐恩泽能找到她是他的福气。
见我静静地抿唇不语,她咽了一口果汁,又说道:“你可知道我哥为什么执意要把黛家送上断头台?”
“不知道。”我摇了摇头,如实地照说。
“为了你。”
“我?”我一阵讶然,藤鹏翔为了我而把黛家送上了断头台,这怎么可能呢?
“藤小姐,你误会了,别相信报纸说的那些,我给你哥之间是清白的,真的。”
那些流言蜚语真是害苦了我,直今为止,恐怕没有一个人相信我与藤鹏翔是清白的。
“不是误会,你与我哥之间正如外界传言有着那些不可告人的关系。”
说这话的时候,藤凝雅晶亮的瞳仁刷地就黯淡了下去,而出口的话让我很难接受,这女孩子说的话还真是不受听,难道与他哥有没有关系,我自个会不知道,真是奇了怪了。
“那些都是绯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所有的流言绯语都指向了我,可是,我敢给你保证,我给藤市长之间清清白白,没有一点儿染指的关系,黛凝误会我,不打紧,可是,你不应该误会我啊,藤小姐,或者,我可以唤了你一声凝雅。”
我急切地为自己辩解。
“当然。”藤凝雅耸了耸肩头,摊开了手掌,十指交扣,她看起来十分的紧张。
“你曾经与徐恩泽是一对恋人,而我却莫名爱上了徐恩又泽,我无心拆散你们,只希望你能原谅我,不要怪我才好,你如果对我哥是真心的,没有半点报复的心理,我就放心,你真的爱他吗?”
“不,我不爱他,凝雅,你不要老是把他给我扯一块儿。”
见她执着于这样说,我心里忽然就烦燥了起来。
“雪吟,我说一句,你不要不高兴,我知道你把自己的孩子卖给了宋毅,与宋毅签下了一纸借腹楔约,然而,你可知道宋毅是谁?”
藤凝雅在询问我的当口,她狭长的丹凤眼微眯,眸光炯炯的审视着我,她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纤纤玉指捏握紧手中那支吸管,指关节处用力到泛白。
“你,你怎么知道的?”连藤凝雅也不知道我把自个儿亲生骨肉卖掉的事情,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不知道呢?恐怕我在所有的人的眼中,都成了狠心绝情的母亲,但凡有一点良知的女人绝不会把孩子作为是货物一样去卖掉,可是,谁又能真正明白我心中的苦衷,当初签下一纸契约,我实在是走投无路,我不想母亲这样离我而去,留下孤苦无依的我一个人面对将来漫漫长路,当初为了治母亲的病,我是病急了乱投医,我没有做过多的考虑就签下了那一纸契约,然而,孩子从我身上掉落下来,我才知道骨肉分离,血脉相连的痛苦,可是,已经太迟了,以前,我舍不得母亲离我而去,而现在,孩子更是牵扯着我的五脏六腑,我注定是要成了这世上所有人笑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