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怀松浑身颤抖:“那我能怎么办?顾大人,我想请教一下你,你有什么好主意?”
“好,就算是仇人,路人获胜都可以,您都给阿瑾想好退路了。可父亲有没有想过,若是名正言顺的那一位获胜了呢?”
“他?”容怀松很不屑地“哈”了一声,愤怒道,“他若是有这个本事,当初也不用叫自己的表兄表嫂替他死了!”
顾如琢摇了摇头:“父亲,被厌弃十几年,却仍然能坐在名正言顺的位置上,那人没有您想的那么弱。此一时,彼一时啊。”
容怀松是个聪明人,他信任顾如琢的判断。顾如琢这话一说,容怀松原本愤怒的脑子也慢慢冷静了下来。他思量了一番,轻声道:“若是那人能赢,对我们自然只有好处的。那你就更不该插手这件事。”
容怀松的声音轻缓,却透露着一种薄凉:“他赢了,便是我们什么都没做,阿瑾不也能光明正大地回去吗?可他若输了,你贸然插手,容家就一定会死。这种事牵扯的都是大人物,我是个商人,你如今也不过是个芝麻官,难道有什么左右这件事的能力吗?既然如此,何必站队呢?”
“原本您这么打算也没错,可我现在想问父亲一个问题。”顾如琢直视容怀松的眼睛,“那笔容三爷亏空的帐,大到他能铤而走险去谋杀阿瑾。那些钱去了哪儿?”
容怀松脸色骤变:“你劫了我的信?!”
“容三爷之前差点害死阿瑾,我确实无法不关心这件事的原委。”顾如琢的眼睛犹如利剑,“父亲,如果之前您还觉得能凭借卢家的情谊,待他胜利后搭上他的关系。可容家曾经出钱帮他的仇人屯过兵!这么严重的事情!如果那人真的赢了,知道了这件事,他能放过容家,和被容家养大的阿瑾吗?”
“二十年已经过去了,便是当时表兄弟情深,如今谁知还剩下几分?父亲,如果您觉得单凭情谊二字,能让上位者连这种事都轻轻放下,那也未免太高看情谊二字了!”
顾如琢斩钉截铁道:“我们必须出一个人,站到太子那边去。不是去帮什么忙,而是去做投名状。告诉太子,我们是站在他那边的。最好的人选,就是我。”
“你说的这些,都建立在他能赢的基础上,若他输了呢?若他输了,你选择站到他那边,会叫整个容家都死无葬身之地!”
顾如琢怔了很久,几乎叫容怀松觉得他是被问住了,他才慢慢开口:“我是容家的赘婿,不是吗?真到了那时候,阿瑾一封休书给我,大家分道扬镳就是。”
容怀松皱眉:“那你呢?你怎么办?”
容怀松的态度松动了,顾如琢松了一口气,他并不想和阿瑾在乎的人起冲突。他微微笑起来:“是我自己心甘情愿,去为阿瑾做这个马前卒。”
容怀松神色很复杂:“他待你情深义重,你觉得阿瑾会这么做吗?”
闻言,顾如琢突然变得有点暴躁:“到时候我自己会想办法!就不牢父亲费心了!”
容怀松反而平静了下来:“这些事,你打算告诉阿瑾吗?”
顾如琢笑起来:“这些事为什么要告诉他?阿瑾本来也不知道多少,不是吗?父亲,我们的立场是一致的。我们都想保护他。”
“不过不太一致,我是他爹,如果我骗他,他心里生气,却也不敢怎么样。但是你就不一样了。”容怀松挑挑眉,带了点幸灾乐祸,“如果你敢骗他,就算真的危机过去了,你到时候也会死的很惨。”
顾如琢低声道:“我不会骗阿瑾。我会万事小心,不会到那一步的。”
第40章状元郎和他的糟糠妻40
两人去时剑拔弩张,回来的时候倒是和平又友好。吃饭的时候,容瑾硬着头皮跟容怀松解释,其实之前顾如琢背了他一路,容怀松还说他,让他别老是欺负顾如琢。
这个发展实在是叫容瑾摸不着头脑。
回了屋子里,容瑾问:“你给我爹也灌迷魂汤了?”
顾如琢非常敏锐地抓到了重点:“也?”
容瑾一本正经:“是啊。我之前跟我爹说我们的事,我爹张口失了心,闭口迷魂汤,简直把你当成了迷惑大官人的狐狸精啊。”
顾如琢失笑:“那官人还喜欢我这样的狐狸精吗?”
容瑾摸摸他的脸,懒懒道:“如果狐狸精晚上能修身养性,那就更好了。”
顾如琢叹气,委屈:“官人喜欢我的脸,又要我修身养性,实在是太难为人了。”
两人笑着把这件事岔过去,容瑾心里暗想:这有点不太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