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谨颔首应下,道:“待明日他将药方写来,再派人一道回去。”
太医署里稀有草药不少,那郎中这儿没有的,太医署或许能够寻到。
他说完便要转身离开,出门前忽又想了起来,转头看向两人,嘱咐道:“此事切勿让其他人知晓。”
段子濯和纪焕忙应下,陆昭谨淡淡的点了头,转身便踏出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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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谨踏着月色去了别院的厢房,今日本来安排下时,是将他同江琬槐安排在同一间房中的,只是他现今受了伤,只好临时又命人,重新收拾了隔壁的屋子出来。
屋子已经收拾妥当,下人替陆昭谨将门打了开后,陆昭谨却没有马上进去,反而是转了头去了隔壁。
江琬槐已经睡着,只是屋子内的烛火还未熄,床幔也掀开着,还未放下。
江琬槐本来还想等着陆昭谨回来之后再一道睡的,只是困意实在难挡,她躺了一会儿,便睡着了。
陆昭谨进来时未免吵醒江琬槐,特地放轻了脚步。他在床榻边上站定,安静的端详着少女恬静的睡颜,视线顺着江琬槐精致的五官滑下,落在了她雪白的脖颈上。
她的睡姿并不算安分,昨日夜里他便知晓了这一点。现下也是,好端端的被子,被她踹到了旁边,身上只堪堪遮了一小块位置。
陆昭谨叹了口气,躬下了身子,轻手轻脚的替她将被子扯了过来,重新盖了上。手要离开的时候,目光却忽地触及到了她的中衣领口,衣领松松垮垮,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上面隐隐约约还有几道紫红色的印记。
陆昭谨幽深的眸子愈发的黯了起来,他垂了眸,很快移开了视线,顺手将她的领子一道合拢了些。
做完了这些后,却没有马上离去。他一只手撑在了床榻边上,眼神定定的在她脸上停留了一会儿,将她两侧凌乱的发丝往后撩了些,露出洁白莹润的额头。
陆昭谨俯了身子,轻轻的在她额头上面落下了一个吻,站直了身体,便要转身离开了。
江琬槐睡眠浅,在陆昭谨替她拢被子的时候,便悠悠转醒,只是困倦的很,便懒得睁开眼睛。听到陆昭谨要离开的脚步声,才睁了眸子,疑惑的唤道:“殿下?”
陆昭谨脚步顿住,回头看她,淡声问道:“孤吵醒你了?”
江琬槐手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摇了摇头,杏眸中困倦难掩,神色尚且迷糊,她抬手揉了揉眸子,声音软糯的问道:“殿下这么晚了还要去哪儿?”
她话说完,樱唇轻启,小小的打了个哈欠,眼角溢出了些许泪花来。
陆昭谨知晓她累得狠了,转身回到床榻边上,道:“孤今夜睡在隔壁,你好好歇息。”
江琬槐眨了眨眼,乖顺地重新躺回了床上,眸子半闭半阖得便要重新睡了过去,也不知听没听清陆昭谨的话,便应了一声:“好。”
话音拖得稍长,尾音最终轻轻的落下,陆昭谨垂眸瞧去,便见她已经重新睡着了去,不免觉得有些好笑的轻笑了一声。
他将床幔落了下,又替她将烛芯剪了去后,便退出了屋子。
出门时,采春正巧过来,见陆昭谨从里面走了出来,且屋子已经落回了黑暗,便知晓她家小姐已经睡了下。
采春朝陆昭谨行了个礼,道了声“殿下”。
陆昭谨轻轻颔首,朝她看了一眼,吩咐道:“明早不要吵醒她,让院子里的人手脚轻些。”
采春屈膝应了下,陆昭谨点了点头,没再停留,转身往隔壁的屋子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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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琬槐翌日一觉睡到了自然醒,累积的两日的倦怠消失殆尽,她神清气爽的推开门出了屋子。
刚在餐桌旁边落座下,便有下人过来通报:“娘娘,衢湖郡的太守今日一大早便上府来拜访,正在正院会见太子殿下。”
江琬槐闻言淡淡点了点头,舀了一勺白粥喝下,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小厮道:“太守夫人也一道来了,太子殿下昨儿个嘱咐了今日不能将你吵醒,奴才等人便将她带去了客厅候着。”
江琬槐不紧不慢的又舀了一勺,问了声道:“可是来了很久了?”
小厮忙应道:“回娘娘,方来不久。”
“本宫知晓了,你先退下罢。”江琬槐点了点头,稍微加快了点速度将碗中的白粥喝了下,取过一旁的帕子,拭了拭嘴,站起了身来。
虽以两人的身份来说,她也不用担心对方等久了会如何,只是终究也不大喜欢摆谱子。
院子里伺候的丫鬟带着她去了客厅,里面已经坐了两位女子。
一个是年纪稍大些的妇女,应当便是小厮所说的太守夫人。另一位则是个年纪与她相仿的小姑娘,穿了身鹅黄色的襦裙,挽着双月髻,面容娇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