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低着头,躲过大家的注目,不想桌上忽然跳出一个纸团。
她扭头,张澍撑着腮帮子,挑挑眉。
她双手放到桌下打开。
张澍看见她鬼鬼祟祟的样子笑了,这低头猫腰的动作,简直欲盖弥彰。
【牛啊牛啊】
纸条上四个龙飞凤舞的字。
盛夏皱眉。
【无聊】她回。
【那你跟我聊聊?】他又扔过来。
现在他们不是同桌,隔着走道扔纸条要比之前明显很多,盛夏不想回了,他的长腿却伸过来,有一下没一下地磕她的椅子横杠。
盛夏偏头去看,他目光专注地看着老师,认真听讲的样子……
这人怎么这样啊?
她轻轻叹气,只能回复:【下课再说】
她以为这就完了,他竟又扔了过来,上面写着:【收到】
他真的好无聊啊!
盛夏把那纸条一揉,扔进自己的垃圾袋里。
下课铃刚响,就有几个人围到盛夏桌边,想看看她的作文,可卷子只有一张,有人问:“盛夏,你还有以前的作文吗?”
盛夏想了想,“都在家里。”
“那你什么时候拿过来给我们看看吧?”
“好。”
盛夏应答,还有点不好意思。
以前在二中,她的作文也被老师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可是没有同学这么好学地请教。她也只是会写,真的要分析讲解,她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
上课铃快响的时候人群才散去,斜后方的卢囿泽拍拍她的肩,“盛夏,借你作文我看看?”
“好。”
盛夏拿起卷子,正要往后边送,卷子的一角就被人捏住了,她抬头,就看见一张拽得二五八万的俊脸。
张澍看着她,淡淡开口:“不是说下课聊聊?”
盛夏:……
她看了眼卢囿泽,卢囿泽露出一个谅解的表情,“你先给他讲吧,我不着急。”
“嗯。”
盛夏眼神感激,看向张澍的时候,神情又恢复平常的样子,“我不会讲,只会写。”
张澍皱着眉,她怎么对着他就是这副被胁迫的表情了?刚刚不是还脉脉含情?
“之前演讲稿不是讲得很好?”
张澍坐下,朝向她。
偶尔有同学从走道经过,隔绝了两人之间的视线,张澍就歪着头,一刻也没错过她的表情。
盛夏说:“你领悟力很强,你要不先自己看看吧。”
这是实话,昨晚她匆匆扫了一眼他的作文,真的进步很大,至少已经脱离模板化的五段三分式论证手法,遣词造句也不是生搬硬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