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前!”他在房内大喝一声。一条黑影飘飘忽忽出现在他眼前:“主子,唤属下有事?”“什么事?人呢?”百里莫已失了往日的风度,满脸都是怒容,“叫你保护的人呢?你还不知晓?问我什么事?”他越说越大声,人都已经失去了理智。“扑哧!”前护法偷笑一声,惹得百里莫一顿:小子保护的人被掳了还笑得出口?不对呀。百里有些许明白,小心肝究竟去哪儿了。他望着前护法静等他说。前护法瞧见了自家主子的傻样,强忍住笑意说道:“上官小姐今晚去她奶娘那儿了。”哼哼,人家大姑娘天天跟你凑一起,不清不白的,这些天在金丝轿中被你占了那么多便宜还闭口不言,不废了你是已经很好的啦!。如今是有地方躲,赶忙躲去了。上官小姐,您就天天跟您奶娘凑一起,我瞧我家主子那样,没过多久您就要被他吃干抹净。“下去!”一声呵斥打断了前护法的神游,前护法不吭一声连忙退下,独自一人偷乐去了。百里莫满脸的伤心啊!他坐到忆寒还没睡过一晚的床上,摸摸那柔软的被窝,然后——抖开被子,合衣躺下。一夜无事。奶娘大清早醒过来,忆寒还在熟睡。奶娘许久未见自己亲手带大的小姑娘了,从头发丝一直看啊看,看到额头,眉眼,脸庞,小嘴,下巴,一直看到脚趾头,一边看一边念叨:“多好的寒儿,多好的媳妇,就这么把她搞丢了。以后送给别人了,我可不放心啊!”忆寒睁开眼,入目的便是奶娘在她身上这儿摸摸,那儿拍拍,一副舍不得的样子。“奶娘,寒儿一直在您身边了,您还敲打我,把我都敲疼了。”忆寒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奶娘看看,你从那么小都是我一手带大的,仪君跟你娘亲的日子多,你可一直是跟在奶娘身边,睡觉都跟我同一个房间,转眼间已经这么大了,真要快点把你嫁出去,不然真成老姑娘喽!白天,你把那百里唤过来,奶娘来打探打探?”“不用,奶娘,接下来我们和丞相大人都很忙,等把贼人绳之以法了再说好么?”忆寒拉着奶娘的手说道,“寒儿要出门一段日子,奶娘您跟二宝呆在客栈里,有皇上的御林军把守,谁也欺负不到您。”“寒儿,好不容易咱娘俩见面,你又要出门,奶娘舍不得你。奶娘知晓你和丞相大人是为上官府的惨案奔忙,有百里公子在,奶娘放一百个心。来,再让奶娘瞧一瞧。”老人的手摸着忆寒的脸,那粗糙的手掌心在忆寒脸上蹭得痒痒的,忆寒心里一软,又抱住了老人。“奶娘,等我回来,我们就可以回方家村了。”忆寒仿佛看见了他们在方家村定居,安居乐业的日子,看见二宝这小猴子娶了媳妇生了一窝小崽子,二宝忙里忙外好不开心。“走,奶娘,咱们先去用早膳。”忆寒牵起奶娘的手往外走,走到自己房门口,门开了,百里莫垂着头走了出来,忆寒一怔:昨晚百里哥哥不会在我房间里睡一晚上吧?正文重回家门,夜引贼人方家村。废墟之上。一粉色少女与一白衣男子正在寻找着什么。走到一座倒塌的高大庭院前,少女站立不动了。“子墨哥哥,一年前你进京赶考时方家村还是热热闹闹,上官府还是人来人往,门庭如市。你和仪君弟弟在张夫子身边读书,我跟着绣娘做做手工,多么快乐的日子。如今,物是人非……”“寒儿妹妹,你别伤心。哥哥已经中了头名状元,待入了仕途,一定会把方家村和上官府重新修葺一新,你还是上官府的小姐,我还是方家村的方子墨。”“唉,子墨哥哥,房子毁了可以再修,东西没了可以再买,人没了却永远不会回来了。方家村的村民跟我们上官府一道回不来啦!你修好房子又有啥用?““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你我好好地活下去,等待仪君平安归来,方家村和上官府一定会重振雄风。““说得倒是容易,你还没揪住这罪魁祸首,咱们俩在这儿呆久了,说不定还会召来杀身之祸,看好了后赶紧走吧!等你有了足够的实力后再回方家村准备报仇事宜。““寒儿,这是我俩经常玩耍的院子,来,再去瞧瞧。”白衣男子拉起少女的手走到一棵大树下。大树曾经被大火焚烧得只剩下几根枝干,经过一年的修身养息已经恢复了生机,郁郁葱葱的树叶到处张扬着,在显示自己蓬勃的生机。少女摸着斑驳的树干抬头向上望:“子墨哥哥,那个鸟窝还在,仪君曾经爬上去掏鸟蛋摔下来过,回头被爹爹好一顿打。”“是啊,儿时的玩闹仿佛就在眼前。寒儿别伤心,仪君一定会回来的,我们也一定会回来的。”粉衣少女与白衣男子渐渐走远。废墟的一角,一黑衣男子闪了出来,望着俩人远去的方向沉吟片刻,之后,换了一个方向而去。妙青府上。“你说,上官家的小妞与方家的大儿子回来了?”“主子,属下听得清楚,他们之间互称‘寒儿’‘子墨哥哥’。”“往哪儿方向而去清楚了么?”问话男子肥厚的臀部挪到旁边的椅子上,刚沾了凳脚又站立了起来,情绪极其激动,那满脸的横肉随着臀部的上上下下而上下抖动,最近似乎又长膘了。“主子,俩人确定是往县城而来,今晚应该住在客栈里。“黑衣男子眼前仿佛浮现了无数的金银财宝,眼睛直发亮了。“再,再探!”肥臀男子一拍桌子,情绪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探出来,重重有赏!”“是!”黑衣男子迅速退下。入夜,肥臀男也就是妙青并没去方荣媳妇处寻欢作乐,而是独自来到书房处一密室。他打开火折子,照亮了整个屋子。屋内摆设颇为富丽堂皇,各色用具一应俱全,特别显眼的是拐角处挂着的一仕女图。画上的女子生得那个国色天香,一颦一笑仿佛活了一样,正在朝瞧她的人微笑。妙青望着画中女子发呆足足有一个时辰,良久,叹了口气:“此生得你一人,足矣!”他取下仕女图,摩挲着画中女子,自额头始一直至脚踝处,上上下下摩挲了几趟还是舍不得放手。“我妙青一生为国为民肝脑涂地,这一辈子难道就得不到一个女人么?那方家的男人有什么好?只会捧着圣贤书纸上谈兵,用到实处真正是一秀才,毫无能力可言。上官忆寒,你是上天眷顾我,赐给我的,谁也拿不走你。”说到这儿,他有些切齿了。“上官府一夜,我出动了上千人的黑暗势力,还是让七公子那贼子把你掳走,白白屠了上官府和方家村。你难道感受不到我对你的心吗?这次,你能够重返妙青县,是上天奖赏我妙青为老百姓谋的福祉。上官忆寒,到我这儿来……”他对着画中人自言自语。又过了半晌,才重新挂上画退出了密室。话说粉衣少女与白衣男子不巧正好在华亭丞相附近的客栈住下。待两人进得客栈屋子,一黑衣人早已飞奔而去,这一切,全部在百里莫的掌控之下。他已布置妥当,只等妙青的黑暗势力出现就来个一网打尽。等到半夜,县城里的人都睡熟了之后,街道上来了众多黑衣人,全部是武功高强,行路无声。待来到粉衣少女俩歇脚的客栈,一部分黑衣人跃上了屋顶,另一部分人原地隐身,剩余几个打头的施展轻功穿梭于客栈回廊。待一切准备就绪,一黑衣的强壮汉子来到屋子窗外,“哐当”一声踢开了房门。“谁!”屋中一女声在厉声质问。“有贼人进来,救你性命的!”黑衣人便喊已经边冲到了床前。“别进来!”女子又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