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势,造麦霸。
一个人唱得好听与否,固然和本人实力息息相关,也取决于听众的主观感受。对歌者而言,听众的主观感受其实是客观因素。所以,总的来说,唱歌好不好听,是主客观因素影响的结果。
被打上“好听”这一标签的吴语潆和杨震涌,唱的歌有一定差异。前者主打港台,后者涉猎国外,相得益彰,相映成趣,相辅相成,余者相差甚远,相形见绌,相见恨晚。
阮石浩的歌声是个谜。不是没人把麦克风递给他,他也没有严词拒绝或劈手推开。他只是先笑一笑,接过麦克风,软化对手逼良为唱的决心,然后前奏响起,将唱未唱之际,看似不经意地扫一眼听众,迅速判断出哪位是该歌的爱好者,把麦克风塞过去。此人正投入地看着屏幕,准备跟唱,手上忽然多了个神奇的小东西,除了满腔的感激,大概还有一点小疑惑:哪位雷锋在此,可否一见?
一心为人民服务的雷锋同志,早已回到原位,深藏功与名。他没感到一丝骄傲,毕竟,他只是劳动人民中平凡的一员,这也只是共产主义社会建设中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仅此而已,无足挂齿。
更为平凡的一员,几乎卑微到尘埃里的严默间同志,点了一首相对冷门的歌曲,游鸿明的《谜语》。
严默间保留了多年养成的听收音习惯,偶尔会在电脑打开收音机软件听听音乐广播,最近听到了《谜语》,感觉还不错。
不过,听和唱毕竟两回事,他也没认真练过,拿起麦克风的时候,蠢蠢欲动的紧张马上压制不住了。
人一紧张就想做点什么来转移或者掩盖一下,严默间紧张了不是不说话就是乱说话,语速加到平时的1。5倍,只想一股脑儿说完,仿佛这样就可以完成任务,了结烦恼。
拿着麦讲话的严默间,似乎国家领导附体:“今天很高兴能和大家一起来唱K,这首谜语送给大家。不过不太熟悉,唱得不好,别见怪。”
众人齐齐喝了声彩,严默间说得太快,《谜语》还没正式开始,空气突然安静,你看看我,我瞅瞅你,场面有点尴尬。
过了几秒,吴语潆幽幽地说:“前奏这么长的歌,还真不多见。”
同样的一百年,有人可以活到千古流芳,有人二十多岁就死了,剩下几十年都在等待埋葬,这是由人的价值决定的;同样过一天,犯相思的人如隔三秋,等放假的人如一年,在放假的人却觉得转眼即逝,这是由人的心情决定的。
就客观数据而言,前奏其实并不长。“前奏这么长”,是受心情影响的结果。但严默间认为,这也不是真正原因,应该是吴语潆为缓解气氛而夸张一说,博君一笑。
难得有人打圆场,如此照料周到,别说前奏,严默间觉得整首歌都不算长了。
☆、盒子外的人
从K魔盒的出口开始找K房难到人质疑自己高达五百的智商打了五折,从K房找出口却出奇容易——每一个指向出口的箭头,似乎都在强调路标的重要性。
走出K魔盒,仿如隔世。
夜色凉如水,驱散了K房时火一般的躁动。走在两侧只有树木相伴的大路上,身后KTV的喧嚣渐远,旁边的同行者分成几个小圈子低声说笑,前方只能看到轮廓的溜冰场传来熟悉的音乐,更显这一段路的静谧祥和。
将近晚上十一点,规律作息的公交已就寝。不过,还有大批不规律就是最大规律的摩的在附近转悠。
不管你去哪,摩的司机都会报出亲切的“十元”。
整个小岛不算很大,就算是最远距离,十块钱也足以解决,司机这一口价爽快得很,干净利落,毫不做作。
可是,准乘客们不太开心。
小岛主要的行车路线是可以证明地圆学说的,一般情况下,起终点不会完美地处在直径两端,基本不会出现最大距离的情况。哪怕数学和地理是体育老师教的,在这岛上生活过,都不会心甘情愿做个十元党。
欲成买卖,先谈价格。只要有意愿,一切好商量。回程不远,十块钱两个人是不成问题的。但考虑到要分好几辆摩的才能全部载上,既然一起来,也应该一起回去,有始有终,众人商量过后,改变主意,一起散步回校。
被抛弃的亲切摩的大叔们黯然神伤。
如果是晚上□□点在岛上活动,会遇到大量来自十所高校的学生。有不知是心血来潮还是坚持了好久的跑步者,戴着耳机,可能挥汗如雨,也可能三步一停,气都不喘,还忙里偷闲切换曲目,哼上两句;有结伴同游中心湖的——可能是游览,也可能是天气炎热,在湖内来个开心畅泳,不排除有刚跑完步的运动健将;有往返于两所高校探亲访友的,或行色匆匆,或面带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