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神蛊的愈合能力强,但柳雨的伤势太重,任何一点伤都可能变成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回到蛊鼎前,见到刚才还在蛊鼎里打滚的花神蛊蔫蔫地躺在鼎底。柳雨见到她望过去,抬头看她一眼,又立即装出一副“我很萌、我很乖”的模样。
耀武扬威作天作地的柳大小姐什么时候卖过乖、卖过萌。
最让张汐颜难受的是柳雨看她的眼神,里面充满陌生和防备。柳雨的眼神和她的表情充满违和,仿佛披了层自我保护的伪装——对着她。
张汐颜把小虫子状的柳雨捞出来,用手指沾上药膏,小心翼翼地给柳雨上药。
张汐颜的指腹沾着药膏抚过背部,那轻抚的触感宛若羽毛拂过,却把柳雨吓得浑身僵直,同时还有种光溜溜的被人来回摸的……被非礼的感觉。
最要命的是,她敢说,张大佬那动作和眼神绝对不像是给虫子上药。
给虫子上药,怎么都得拿根棉签沾着药往虫子身上涂吧!
张大佬直接上手,用手指一点点地沾了药,用指腹最柔软的地方往她身上抹。
柳雨的尴尬癌都犯了。
她当即朝药瓶子里钻去,决定不用劳烦张大佬,她自己进去打几个滚裹成条虫子面糊糊出来。
她的头刚触到药瓶,张大佬的掌心忽然飘出一阵风,那药瓶子消失了。
柳雨叭唧一头撞在桌子上打了个滚。她不疼,但屈辱感忍不住地往外冒。她变成人形,脸上带着热络的笑容,说:“老祖,我自己来就成,实在不敢劳烦您帮我涂药。”
张汐颜指向蛊鼎,说:“泡回去吧。”
柳雨说:“老祖,我想起我在山下还有事,先告辞了。”她说完便往屋外去,到门口见到外面的闪电和雷,停下来了。
她靠在门口,等雷雨过去,双手不自觉地抱紧双臂,呈自我保护姿势。
她觉察到张汐颜的视线又落到她身上,心里毛毛的,也不敢回头去看。
张汐颜的声音传来:“你的本体是花神蛊,源自巫神族,是蛊类中最顶级的。这种蛊是在活人身上种蛊,活下来的就会变成你和我这样。”
柳雨扭头看向张汐颜,问:“你的意思是说……我变成这样是被人害的?”
张汐颜说:“当年,我快死了,有人为了救我,给我种下花神蛊。”她说完,深深地看了眼柳雨,说:“你让我想起当年救我的那人。”
柳雨问:“救你的那人也是我们这样的?”
张汐颜轻轻点头,又看了眼蛊鼎里的药水,说:“这药很难得,对你的伤能有很大的帮助。泡完药浴后,你自便吧。”她说完,从柳雨的身边走过,走进了雨里,一直出了大门上了索道下山。她把房子留给柳雨,以免柳雨为了躲她,冒着雷电离开而出事。同时,也不想让柳雨看出她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