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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她挨的极近，他的气息如罂粟般浮荡在她的四周，让她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悄悄后退一步：“师父——”她想要打破这暧昧的气流，却一时想不起要说什么。风间留香神色却依旧淡淡的：“你现在可以说了。”巫九紫一时没反应过来：“说？说什么？”“你不是有话要对我谈？”风间留香一双眸子凝注在她的身上。“呃，我，我确实有话对师父说……”巫九紫在他这样的眸光注视下，心中微微慌乱起来。她原先不知道他的心意，所以才想要豁出去表白，无论他接受与否，最起码她不会再后悔。而现在这样，还需要她先表白吗？“师父，你觉得我怎么样？”她心慌之下，先捞了个比较保险的话题，在她的内心深处，还是希望风间留香先对她表白。“你——”风间留香微微眯了眼睛：“术法的天才，感情的白痴。”短短十个字，风间留香精准地说出来她的特点。不带这么打击人的吧？巫九紫心中苦笑，有些事她不是不明白，只不过不敢确认而已。而且在感情上，她一向有自我保护意识，再加上他再刻意暧昧不清，就更加让她摸不到头脑，只能选择做鸵鸟……“那师父——喜欢不喜欢我呢？”巫九紫终于大胆问出来。“你说呢？”风间留香把这皮球又踢回来。他虽然没怎么说，但他做的这些难道还代表不了他的态度？“喜欢的吧。”巫九紫声音有些干干的。“阿紫，你这有话对我说，就是在这里问东问西的？”风间留香笑的优雅，眸光却隐隐锐利。巫九紫：“……”好吧！说出来她也不会死！她不想再猜来猜去了。那就由她来捅破这层窗户纸吧！她吸了一口气，终于开口：“师父，我……喜欢你！”用什么来证明？寂静，前所未有的寂静。有风自他们身周轻轻吹过，吹得他们的衣角翻飞，簌簌作响。巫九紫说出这一句后便屏住了呼吸，一颗心悄悄揪紧，他会怎么回答？“……”他怎么一直没动静？是太震惊，还是太欢喜？也或者是在他意料之中？巫九紫一颗心咚咚直跳，她原本说完那句话便垂下头，不敢看他。此刻等了这半晌，却听不到他的反应，心中有些纳闷，鼓起勇气抬起头看向他，看清他的面色，一颗心微微沉下去。风间留香依旧面无表情，一双眸子凝注在她身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难道她刚才声音太小，他没听到？不可能啊！四周这么静，她刚才又是平常声音说出的，他不可能听不到。“师父？”她试探着叫了一声。心里隐隐有些狼狈。原先她不知道信口回绝了多少追求者的告白，那时候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才知道鼓起勇气告白时的忐忑不安……就这么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她却像是感觉每一秒钟都是那么的漫长……“你喜欢我？怎么个喜欢？”风间留香终于开口，打破了这快要凝固的气氛。巫九紫一噎，怎么个喜欢？这还用问？她暗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向他：“当然是……”她咬了咬唇，终于豁了出去：“当然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师父，你也喜欢我的是不是？”她一双眸子在夜色中微微闪亮，因为紧张她咬紧了唇，唇色微微发白。她站在那里，看上去站的很稳，但露出衣袖的一截手指却捏的发青……风间留香淡淡转开眸子，吐出了四个字：“我不相信。”巫九紫想到了他各种可能会说的答案，唯独没想到这一种。窒了一窒，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什么？不相信？不相信什么？”“不相信你爱我。”风间留香声音依旧淡如流水，一双深潭般的眸子微微弯起，清亮锐利：“你可以拼了命也要救君子骞，你可以把你自己的命押到君子骞身上来威胁为师，你可以为他挡酒为他解围，你可以答应做他的太子妃，你可以二话不说就跟他来到这皇宫……你为我又做过什么？”风间留香声音不高，但字字清晰，句句锐利，像一枚枚炮弹击打在巫九紫心上。巫九紫被他质问的几乎说不出话：“我……”是啊，她又为他做什么了？他一直那么强大，强大的像个神，似乎无论什么难题到了他手上就能很轻松地迎刃而解，这三年来她从开始对他的排斥到不知不觉中依赖——甚至这种依赖变成一种习惯，他不知不觉走入她的心中，及等她发觉，他已经在她心中密密驻扎，再也无法拔除。你不后悔？他太强大，所以她从来没想过能为他做什么……她遇到危险的时候，只要看到他的出现便知道自己是安全的了，从来没想到他也有危难的时刻，从来没想到他也会受伤……她平时除了完成他交给的任务，还有为他做饭之外，还真的没为他做过什么。“你甚至不记得我喜欢吃什么，却能记住那些不相干人的。”风间留香微微叹息，声线里有丝黯然。继续揭她的短。巫九紫俏脸微微涨红了：“我……”主要是别人的喜好太分明，而他的喜好掩藏的太深。平时她为他做饭时，除了发现他嗜辣以外，其他也没发现他对任何食物有特别的兴趣。所以后来她除了为他变着花样炒一些朝天椒以外，做其他的菜式都是按照自己的喜好来，就没再照顾他的口味……他不说出来她尚不觉得，他这一指出来巫九紫发现自己确实有些过分——她吸了口气，艰难地道：“我知道我原先做的不够好……以后我可以弥补，我真的喜欢你——”“那你喜欢我到什么地步？”风间留香一句话打断她。到什么地步？她自己其实也说不清，只知道他如果出事比她自己出事更难受……“我可以为师父做任何事情！”巫九紫望着他。“有些话只是口头说说而已，你让我如何相信？”风间留香淡淡瞧着她。巫九紫心中热血上涌：“那要我怎么做师父才肯相信我的诚意？”“风沙谷。”风间留香吐出了三个字。啊？巫九紫睁大了眼睛：“什么意思？”“除非你为了我独自再去风沙谷，待足一百天再出来。”风间留香冷冷说出了他的条件。巫九紫：“……”那个风沙谷是她此生最大的梦魇。炎热，焦渴，饥饿，沙漠怪兽……几次生死一线，几次搏命而出，甚至风间留香委顿下去的身影……这一切一切曾经时不时出现在她的梦中，让她满身大汗地醒来，大半夜睡不着。那个地方已经给她留下强烈的心理阴影，让她下意识讨厌那里，这一辈子也不想再涉足那个地方。现在风间留香居然让她为了证明她爱他去那里。如果风间留香在那里遇险，她会千方百计想尽法子去那个噩梦般的地方。可是只是为了证明——心中有微微的苦涩泛上来，她垂下眸子。“怎么？不敢？”风间留香将她的神情都收在眼底，问出了四个字。巫九紫终于抬头，长长的睫毛扑扇了一下，掩去内心涌起的莫名情绪，说出来两个字：“我敢！”是的，她敢！他既然要一个证明，那她就证明给他看好了。至于证明之后还能做什么则不在她的考虑之内。一个证明风间留香瞧着她，见她长而微翘的睫毛低垂，小嘴抿的紧紧的，心中微微一动：“你不后悔？”巫九紫摇头，声音微冷：“不后悔，如果师父非要这么证明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