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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微眯起眼睛，回忆起她被不明的妖怪抓走，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的灵魂被困在一个人类的身体里。即使不愿意，但能奈何她的魂体，外貌却跟着她的魂体改变，容貌是天赐娇容，得道天厚却还是没能阻止脸上蔓延的鳞片。女人容貌绝丽，柳叶眉端鼻，颊边微现梨涡，双目湛湛幽深，不可逼视。她捂住自己的脸，痛苦地朝着小公子要镜子。

“我的脸现在……看起来像什么？”

黑色的鳞片慢慢爬满了杏的半张脸，美丽的眼睛在如此诡异的脸上竟然也光彩夺目。

顾子文此时穿着青衫，只好托起下摆免得拖地，他拉起杏：“嗯有点丑。”

顾子文微微摇头，他曾经在杏的回忆呆了那么久，看着枫叶红了又红，雪下了又下，这么长的时间早就看习惯了。

杏脸色微变，慢慢地低下头。她的脸变丑了，若是真琴不喜欢她了，她要怎么办？

顾子文含笑忍住肩膀不停地抖动：“噗，这也只有真琴才喜欢你啦。”

杏的身体一顿，立刻抬起头：“真的吗？”

顾子文点点头，扶起杏的身体：“你都吐了这么多的血，快点儿进去休息吧！”

顾子文毕竟是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平日里用力的地方极少，这会儿扶起个姑娘都用上了吃奶的力气。

他起初拉人的时候倒没注意，这会儿伤员杏几乎没有力气，她大半的身体依着小公子。

顾子文还没走两步，就感受到了千金重：“好重……唔！”

顾子文手上一轻，眨眨眼发觉扶着的人不见了，抬头一瞧，原来是杀生丸帮了他。

杏立刻不满了叫道：“喂杀生丸你这是做什么？”

“小公子快管管你家的男人！”

杀生丸表情寒霜，他十分不满意这个女人身体贴着他的人。

“救命啊，要杀妖啦！”

巫女鸢默默看了看被揪住衣领，身体在地拖走的女孩子，原来咕咕酱的神使这么可怕，可是咕咕酱脾气那么好的一个人，难道平时在家的时候，咕咕酱被这个可怕的神使欺负！

目送被拖走的杏，顾子文转头看到巫女鸢同情又富有害怕的眼神。

……

杀生丸是个仙人，他不过是个人类。杀生丸一袭白衣，面若白玉，骨节分明的大手曾经在他的身上留连忘返。他一下子懂了。他从一个时空到另一个时空中，一直依靠的都是杀生丸。

顾子文摸摸攥紧衣裳，暗自低下头。他生来自负，顾家千宠万宠的小公子，伸手一召便是呼啦啦一大圈人蜂拥而上，甩手一挥谁都不敢得罪于他。

他现在的心情就好比从云端跌落泥潭中，摔得个粉身碎骨。他原来根本没有能力保护杀生丸，他的心猛烈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