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多她也忘了。
只记得,他说的
----我不喜欢你,抱歉。
还有,
----谢谢你。
最后,她哭了很久。
这是她第一次在6岁过后哭泣,像个小孩一样。
她想,或许她真的是个小孩吧!他是一颗糖,而她是一位得不到糖的孩子。
但她,甘之如飴。
因为,她爱他,做不到,恨他。
察觉到身旁人身子的颤抖,施殷撇过头,看着她。
“还好吗?言陌然。”
“嗯。”
施殷沉默了许久,琢磨着如何开口,对了动脣瓣,最终什么都没说。
隔天,就是毕业典礼。
这天的下午,多少人在走廊穿梭,在看看青春中青涩的你我,为这一刻,为逝去的时间。留下跋山涉水的脚印。
“叮咚!”施殷的手机传来简讯,萤幕亮起,她抬起看了一眼,在输入栏中打下:
----没有,我不希望她再受到痛苦。
很快,简讯回传。
----那好,我尊重你的决定,你会去吗?
----或许不会,我不想再看见他。
----行,那今晚要出去吗?
----我跟你,出去喝酒,烦。
----好,晚上9点见。
----9点见,江樺。
放下手机后,江樺对着坐在一旁的青年说话。
“施殷不打算告诉她,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实话,我对你很失望,你平时打击我,我不会怎样,但是你对言陌然太过分了。”
青年不发一语,在江樺要离开之前,他勾起一抹自嘲的笑。“你知道的,我无法给她任何承诺,未来就更别说了。”
“顏以寧,你真的够了!喜欢就去追啊,在这边唯唯诺诺什么,言陌然她母亲找过你谈话又如何,况且阿姨只是要你学会卸下自己的偽装,好好对待她,这很难吗?你到底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你是你,你爸是你爸,别总是把自己隔离人群,跟你爸一个样,好好的用真面目对待一个在乎你的人很艰难吗?”江樺被他那副模样气到了,放下车钥匙,一把抓起他的衣领。
“对,很难。我做不到,我怕我揭开真实的自己,因为那个我,连我都不认识我自己。你也知道我爸有遗传性精神疾病史,我告诉你,我也有,如果有哪一天我失手杀了她,我会后悔死,比亲手推开她更后悔。那天阿姨谈话的内容,我还有一半没讲,她知道,我有精神病。她对我说,她可以帮助我,帮助我治疗好,但我不愿意,因为我可能会忘了一切。那我寧愿带着疾病渡过每一个人生阶段,至少我还记得你们,记得那段时光。再加上,我不认识潜意识里的我。所以,你懂了吗?”他嘴边还是勾着那抹笑,却带出几分苦涩。
“算了,拿上行李,我载你去机场。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