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大名鼎鼎的岳大人你都不认识?&rdo;这人说话时,甚至举起手,恭敬地向岳兵戈离开的方向作了一揖。
他盯着安祯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乡野村夫,无知得连这天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贵都不认识。
&ldo;哼,阉权!&rdo;旁边有人接话怒斥。
&ldo;刘兄!&rdo;旁边的朋友立刻制止,甚至神情惶恐地环视周围。
是之前悄声讨论岳兵戈的两人。店中的路人纷纷侧目,避开他们的范围。
虽然安祯不懂什么&ldo;全&rdo;,但他从那两人的表情都能猜到不是什么好话。
&ldo;喂。&rdo;安祯扬起下巴,手掌重重地拍在桌面上,&ldo;刚才你说的什么意思,再说一遍。&rdo;
&ldo;岳兵戈不过是先帝娈童,坐上这个位置不是阉权又是什么?!&rdo;那人一副不畏强权的模样,说出的话却让所有人嘘声摇头。
什么全,安祯不懂。
但&ldo;娈童&rdo;,他是懂的。
他们曾经捣毁一个圈养幼童的变态团伙,搜集的那些□□的资料让他恶心得三天都没胃口。
人性的阴暗面被无限扩大,而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在那些影像证据里的哭声,让安祯恨不得当场虐杀这个组织的发起人。
他们叫那些孩子为&ldo;娈童&rdo;。
是供人消遣,满足那些特殊癖好的客人,进行钱权交易的商品。
安祯站在原地,感觉血液冰冷地凝固住,浑身发寒。
那人还在喋喋不休,说道:&ldo;若不是瑞和帝宽厚仁慈,这厮早该随陵陪葬!&rdo;
话音未落,立刻被人一脚踹翻在地,连衣领都被提了起来。
&ldo;你说,什么?&rdo;安祯的笑带着血腥气息,双眼蓄积着猩红的怒气。
即使是迁怒,他也要这人付出代价。
因为,谁也不能,咒他的岳兵戈。
这个地方比他想象的更大。
安祯默默跟在巡游的队列后面,直到他们在环绕了整个城市,进入到一座城墙之后。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长的城墙,将一大片区域隔离开来,像个军事基地一样,四处都有巡查的人。
稍微靠近,就会遇到盘查与驱逐。
安保依旧落后,但人员戒备情况非常严密。
安祯远远地看着这些机械化巡逻的部队,哪怕飞过一只鸟,都能收到这些人的观测视线。
天空变得阴阴沉沉,大约两小时就会陷入黑夜。
安祯仰视着那些空旷的墙沿,估测了翻墙所需的时间,只要错开巡逻队的照明范围,应该不算难事。
那就,晚上行动。
室内烛火昏黄,岳兵戈的手臂有着一条丑陋的疤痕,上面插有三根银针。
&ldo;大人还是莫要继续如此。&rdo;周太医拔下岳兵戈手上的银针,一根一根地放回医箱,&ldo;&lso;积劳成疾&rso;并不是句笑谈,大人有旧伤在身,还是多加休养才是。&rdo;
&ldo;嗯。&rdo;岳兵戈仍是一副不善言语的模样,慢慢放下卷起的衣袖,盖住伤痕,&ldo;送周太医回去。&rdo;
周太医习惯他这种冷漠的回应,而他能做的,也只是定期前来查看病情,做些基本的护理。
他收起医箱,简单地示意之后跟随着仁汤肟。
安祯找了无数个宫殿,如果不是路上看见一顶轿子上了人,他们在那儿客套时提到了一句&ldo;岳大人&rdo;,估计今晚就要睡在房梁,第二天也不见得找得到岳兵戈。
这地方实在太大,街上连个路人都没有,全是军队。
安祯终于找到一点熟悉的感觉,这种地方住起来安全很多,至少不会有人突然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