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照似笑非笑地看着她:&ldo;这是众位师长的事儿,我怎么可能知道。&rdo;
孙思淼见着她的笑容,心里不由得一惊,但想到自己收尾收的干净利落,事儿也做的天衣无fèng,肯定是搜不出什么破绽的,便也笑道:&ldo;你说的是,是我糊涂了。&rdo;
两人又等了一时,就见秦怀明带人走了出来,手里捏着半盏残纸,边沿还是焦糊的,像是被烧了却没烧干净,不过上面仅剩的字迹也能看出是一封告发信,他笑吟吟地问道:&ldo;我这人最好说话,写这玩意的人主动站出来,我可以少罚几天,要是抵死不认,那就给我准备好关禁闭关到冬假吧,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前知会。&rdo;
孙思淼确信自己把证据都处理干净了,见着那半张残纸虽有些惊慌,却仍是稳住了。
除了她之外,底下人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更加不会说话。
秦怀明等了片刻,故作惋惜地叹了声:&ldo;看来她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rdo;他目光越过人群,准确无误地看向孙思淼:&ldo;孙思淼,你有什么想说的吗?&rdo;
孙思淼先是没反应过来,继而满面的不可置信:&ldo;这,这怎么可能是我,我明明……&rdo;
她是个聪明人,见这几日举报信越来越多,心里已经觉出不对,前几日便收了手,怎么可能被秦怀明找到呢?
她反应极快,差点把真话说出来的时候硬生生转折:&ldo;但凡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素来是个与世无争的,跟晚照也并无龃龉,明明没写什么举报信,怎么可能是我,秦同知怕是弄错了吧?!&rdo;
这演技简直爆表了,沈晚照心里暗叹一声,不过秦同知是何许人也,刚才她停顿的那一瞬就已经知道是答案了,呵呵笑道:&ldo;话说的倒是漂亮,可惜证据已经在你屋里找出来的,是不是真的,回头问一问你那个同伙邹白不就知道了?&rdo;
他又道:&ldo;你才我给她减个十天禁闭,她会不会老老实实地说真话?&rdo;
孙思淼双腿发软,就算不想着关禁闭的辛苦,也得想想关这么久禁闭得落下多少功课和进度‐‐要是沈晚照能听到她的心思肯定会感慨,她这时候还能想到学习神马的,果然是一个大写加粗的学霸。
她又喊了几声冤枉,不过压根没人理她,直接被拉到紧闭院里喂猪去了。
她被拖走之前,仇恨无比的看了眼沈晚照,沈晚照风度绝佳地回以一笑,用嘴型道:&ldo;好走。&rdo;
这张残纸当然不是孙思淼那么傻自己留下的把柄,是她想法子放的,这么一想她果然也是个心机婊啊,不过当心机婊也比当受气包强,沈晚照如实感叹。
孙思淼不仅得关禁闭,还得给沈晚照道歉,让全书院都知道事儿是她干的,沈晚照是冤枉的。
沈晚照这里是找回了场子,可是书院里的举报之风却越演越烈,原来最流行的打招呼方式是&lso;吃饭了吗?&rso;现在变成了&lso;投信了吗?&rso;,投告发信简直成了山河书院的风尚,要是一封信没投的,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书院的学生。
这股风潮越演越烈的结果就属书院人人自危,见谁都不敢多说话。
沈晚照本来还没觉着有什么,但后来也觉得不对,这气氛简直乱套了,而且她得负一定的责任,要不是她为了找回场子,让人投了几十封举报信,书院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般。
她歉疚之下便去找谢师说道,但谢师却认为让书院里的学生能做到&lso;君子慎独&rso;,是一件好事儿。
沈晚照无法,值得转头又去寻了温重光。
他正好在书院里,听完之后也道:&ldo;倒有些前朝告密之乱的意思了,不过你们马上就要去学习农科,闹这样的事儿怕是不好啊。&rdo;
沈晚照长叹一声:&ldo;我和谢师说不通,只得请你这个院长出马了。&rdo;
&ldo;可以啊。&rdo;他答应的倒是很痛快:&ldo;你亲我一下。&rdo;
他见沈晚照满脸憋闷,站在那里踌躇不前,便转了话头道:&ldo;有样东西要给你。&rdo;
他从屋里取出个小匣子,里面放着几只用来薰衣裳的莲香,她微微一怔:&ldo;你怎么知道我的熏香用完了。&rdo;
他直直地看着她白皙娇嫩的面庞,轻笑道:&ldo;你寻常身上总带着一股莲香的,前些日子我闻你身上的香气淡了些,又想着山上并没有买这种香料的,在京里的时候正好瞧见了,便帮你买了点回来。&rdo;
沈晚照低头闻了闻,狐疑道:&ldo;这么巧啊,你怎么一买就买到了我最常用的静香阁的。&rdo;
他道:&ldo;味道不同,怎么会闻不出来?&rdo;
他也没说自己特地跑了几天才找到跟她身上味道一样的熏香,不过这话也没必要说,反倒让她更感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