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放下书,有些诧异得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女孩,皱着眉头微笑了一会道:“这八年来你请过夫子?”
任盈盈的脸再度爆红。四岁到七岁她的夫子就是东方不败,七岁到如今则变成了绿竹翁——按照孩子的记忆来说,她还真不能说请过夫子。
任盈盈咬牙,“我是……从圣人的书上看到的。”
“哦?”东方不败这次真的笑了起来,他伸手掐一掐女孩脸上的肉,认真道:“圣人是胡说的。”
……一群乌鸦从任盈盈头顶飞过……
任盈盈横着趴在床上,一边晾干头发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东方不败说话。
“东方叔叔,你为什么会有洁癖呢?从小就这样吗?”
东方不败斜坐在床边,伸手轻轻抚摸着女孩凉沁沁的长发,低声道:“我幼时贫寒,洁癖是后来的事情了。”
任盈盈来了兴致,“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她坏心地想着,难道是青春期受了刺激?
东方不败抚摸着女孩头发的手微微一顿,他眯起眼睛轻声道:“从我第一次杀人开始。”
任盈盈心里一抖,紧闭眼睛,睫毛轻颤,恨不能扇自己一巴掌!为毛会说到这么危险的话题上去?!
东方不败看着女孩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脸上血色尽褪,不由得皱了皱眉。他一点一点蜷缩起手指,轻轻揉捏着女孩灯下看去白得近乎透明的小巧耳垂,慢慢道:“你怕我?”
任盈盈睫毛颤抖得更加厉害了,也不敢睁开眼睛,只担心东方不败会不会一用力将她半边耳朵扯下来……
东方不败以好到出奇的耐心等待女孩的回答,却最终也没能等到。
女孩的头发已经干的差不多了,在烛光下泛着闪闪的光泽,诱惑着人去摸一摸。
东方不败突然伸臂将任盈盈抱到怀中来,将唇贴到她耳畔,低声问道:“为什么怕我?嗯?”
任盈盈缩在东方不败腿上怀里,下唇被自己狠狠咬住,隐隐已见齿痕。
东方不败伸出手指,轻轻摩挲着女孩唇角,与她额头相抵,低声哄道:“他们怕我是自然的。你……”他顿了一顿,声音变得更低,却也更重,“……你不要怕我。”
任盈盈霍得睁开眼睛,让这个抱着她的男子看清她眼中那汪泪水。
东方不败皱着眉头盯着她,轻轻擦去她眼角溢出来的泪水,低声重复了一遍,“你不要怕我。”
任盈盈隔着泪水望着,望着这个似命令又似求肯得让她不要怕他的男子——这一世近八年来她最亲近的人——心还是软下去。她慢慢伸出手臂环住东方不败的腰,女孩的声音轻的像是冬夜的第一片雪花,“我不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