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大人的酒不错。”
黎虹被元姜挑酒的能力折磨得不轻,此句倒是夸赞得真情实意,“劲而不浑,烈而不散,确实是算是上品。”
“是江都的墨玉酒。”
靖则卿开口,“凉王殿下,我们江都不仅有唇齿留香的清酒佳酿,同样也有秉承军中豪情的烈酒入喉,还望殿下不要有意偏见。”
“哦?那靖大人算是哪种酒。”
黎虹饶有兴趣地盯着他看,“本王倒是没想到,大人您真的会来此地。”
“回禀殿下,小官什么酒也不是。”
他低头,沉沉看向场中鲜血飞溅的战局,“小官身处朝中,虽然没有亲眼目睹过战场上的血肉横飞,但朝中多年的暗潮汹涌风风雨雨…
也是杀人不吐骨头的。”
“那靖大人就算是烈酒了。”
黎虹仰脖将杯中残酒倒尽,“本王喜欢烈酒,说说看。你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小官是受离大人所托前来。”
“小九的家奴阿离?”黎虹拧眉。
靖则卿低声道,“是,离大人让小官前来问您一事。
息家的大公子息案大婚,霍将军和凉王殿下是否收到了息宰相的邀请?”
黎虹脸色穆地微动,抬眸看了一眼霍骅。
“他倒是有这个胆子请了。”
霍骅不屑,“那我们还不定去不去呢。”
——
“起——!”
猎玉场中忽听马嘶长鸣,女子响亮的驭马声在一群腥云血意中喝出。霍骅低头看了一眼,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之前黎虹随手指的那名女囚此刻正单手握缰,以侧身倒挂之姿,将身子紧紧贴在四蹄腾空的战马身上。
战马如电,带着黑衣女囚朝男孩疾冲,场上还来不及填补的包围圈,瞬间被她以这样一种方式在瞬间合拢。
“吁!”
女囚身上的黑衣衣角被腰间麻绳绑住,在疾风中抖动。她急收缰绳,挺直如花杆般的腰肢,小步调整着骑下马步漠然抬首,溅满鲜血的鬼面上泛着隐隐赤色。
她手中八尺红缨枪高举横握,直挡在满身是血的男孩面前,纤长的指尖竟像是染了大红豆蔻。
原本尚还怀着希望的男孩见状,同样急收了马步,喘着粗气将左手长刀平举,右手直立在身前,死死盯着面前气息猎猎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