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孤身一人,如今,我和你,还有一个小生命。
瑾琮帝道:“你们就是我生命中的光,是我毕生的力量。”
瑾琮帝既然开口了,桑莘也就当作太后不存在了,毕竟有些人,从刚开始就不值得你去尊重,哪有何必让自己的尊严被践踏呢?
桑莘日日呆在邵阳宫,许是瑾琮帝也察觉到了她懒得出去御花园散步,便把邵阳宫和子卿宫那条必经之路直接打开了,两个宫殿连在了一起,地儿够大,桑莘能够转悠一两个时辰。
瑾琮帝倒是也不放心她自个儿转悠,日日跟在身后,对她倒是难得强硬了一回,说是以后没有等他回来,她都不允许私自出去转悠,不然要了身边伺候的这几个人的脑袋。
桑莘自然是不信他敢摘脑袋的,自从知道这小家伙的存在后,也唯有那次雪灵的丧礼,用韵太妃和舞姬陪葬,才见了血,但自那时候开始,倒是都不敢让这后宫见血了。
嘴上说着惩罚最狠的是这个男人,心最软的也是这个男人。
他才舍不得孩子有一点点差错了。
毕竟这可是老来得子啊。。。。。。
说到老来得子,桑莘忽然想起一件好笑的事,那日她赖在他的怀里,看见他起了些茧子的手,忽然想起他以前是上过战场,继而转念一想又想到了他上战场的时候,她还是一个小女孩子。
她当时一个没忍住,笑了出声。
后来给这个男人追着威胁着才肯将方才的脑子里想的那句话告诉他,“听听,你这是老来得子吗?”
瑾琮帝当时被气笑了,装模做样的咬了她一口,嘀咕道:“那谁叫你那么晚才进宫来?”
桑莘当时愣住了,这男人,如今怎么还学会了倒打一耙了呢?
但是这男人听着老来得子不是很舒服,就是喜欢听老来得女。。。。。。
想女儿想疯了的瑾琮帝逼着桑莘说了一遍“老来得女”方才作罢。
桑莘想到这未免失笑,已经四个月了,肚子也大了许多,她形态倒不会笨重,从背后看,倒一点都看不见是怀了四月身孕的女人。
桑莘起身,今日倒是突发奇想,想去御花园看看梅花,只是人才刚跨过邵阳宫的门槛,就被太后身边的姑姑笑着请道:“皇后娘娘,太后娘娘请您去一趟慈和宫,说是有事要与您商议,还说这件事关乎到你们桑家的名誉,过时不候,您看看?”
她的事,关乎到桑家的名誉。
桑莘放在背后的手不露痕迹的推了推关姑姑,后者明了,转身往承心殿走去。
这会子,估计瑾琮帝还没下早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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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和宫内,太后坐在主位上,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桑莘。
桑莘已经跪了一刻钟了,往日叫她这么跪,她倒是无所谓,但是如今,四月的身孕已经很明显了,旁人也是不敢让她受这个苦的,
如今,莫说旁人了,这个就是孩子的亲奶奶也如此,她应当比旁人更疼惜她的,一直跟在太后身边的姑姑许是也看不下去了,桑莘的脸色愈发的苍白,她上前,轻声提醒道:“太后娘娘,跪也跪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小皇子还在肚子里呢,到时候怕影响了胎气。”
桑莘光洁的额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她方才等了一会儿也没听见太后叫她平身的声音,她便问了句,她能否起来了,谁知,太后似乎就是和她看不对眼,冷笑了声道:“怎么?如今当上了皇后,连跪一下哀家都不肯了是吗?”
桑莘无奈,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如今,姑姑又一次的提醒,桑莘原本以为太后会叫她起来,却听见太后那凉薄的嗓音响起,惹人厌的很,“跪这一会会儿就受不了了?那这皇子也没多少用,况且,这孩子是不是皇上的还不一定呢!”
跪在地上的桑莘顿时抬眸看向了太后,眼底有余热,这是桑莘要发火的前兆,她冷笑一声,既然给脸不要脸,那她就不会再委屈自己了,她站起身,因为跪的有点久,站起身的那一刻竟踉跄了一下,吓的身后的燕儿脸都白了。
桑莘缓了缓,等自己的脚站稳了,深呼吸了几口气,看着太后道:“太后娘娘,麻烦你说话注意点,什么叫做不是皇上的孩子?不是皇上的,还能是谁的!”
“是谁的你最清楚!”太后话说出来的一瞬间,扔了一张纸在桑莘的前面。
是一张红色的喜纸,民间男女双方家人都同意的情况下,一般会拿这个纸写上自己的生辰八字去给神婆算一下,这二人是否有缘份,而桑莘为什么会清楚呢,因为她也曾算过。
就是她在进宫前的那几日,被父母亲指腹为婚的男子。
但是尽管如此,她也只曾见过那男子一面,话都只说了几句,旁的再是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