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后妈,看不出来呢,平常蔫巴的茄子一样,吵架的时候像蝎子一样毒。”
“她神气得很,胆敢指着我的鼻子骂呢。”
……
看得出,放牛妹被这个儿媳气的够呛。她叫李双琴搬出去,别住在她的房子里。李双琴说:
“这房子不是你娘家带来的,不算你的房子,我凭什么不能住。”
“这房子是我盖的,怎么不算我的!”
“算你的,那为什么家公和你吵架的时候,总叫你滚?”
美国佬每次喝多了和放牛妹吵架时总说房子是他的,没她放放牛妹的份。
被怼得毫无反击之力的放牛妹,气得在陂里到处学给人听,她拍着大腿说:
“你别看阿琴蔫头蔫脑的,说话可有口条,可能争了,我竟赢不过她。”
放牛妹摇了摇头,忧愁地叹息,心里想着:
将来我要是躺在床上,李双琴肯定不会孝顺我的。还是前头婆好点,前头婆就不敢这样对我的。
可人过一世,没有后悔药,就算后悔了,以放牛妹的性格,到死也要嘴硬着,不能承认她后悔赶在了前儿媳。
在李双琴那里吃过瘪的放牛妹,变得客气了起来。她每天晚上睡觉前自言自语地劝解自己:
我们是做大人的,孩子们犯了错还能记恨着么,当然是原谅他们啊。
她为自己的大度量而腰杆挺直,度量大的人做人比别人高明一筹,起码我是站在高处原谅了你。她用和气的笑脸问李双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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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青菜吗,地里刚摘的,要吃你就去摘,我不会和你计较。”
雨过天晴般,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只有桃之那一夜差点在水中溺毙是真的。
李双琴恢复了之前蔫巴的样子,小声地说:
“好的。”
她也识时务,每次蒸了肉也给放牛妹和桃之送一碗来。彼此相安无事地过了一段日子。
一转眼,又过年了。讨债的人照例来了,他们追问着英富人呢,过年了,大家都等钱过年呢。李双琴带着小喆躲到娘家去了,英富没有回来。放牛妹苦笑地应对着群情激愤的讨债人,她伸手指着桃之说:
“人真的没回来,这个就是他女儿。”
桃之在众目睽睽之下,蜷缩着,身形越来越小。有个男人推着她说:
“这钱你爸爸不还,等你长大了替他还。”
脸色苍白的桃之,沉默不语地站在原地。这些人压抑着脸上的怒容,用鄙弃的眼光看着桃之,仿佛这股鄙弃可以让躲在外地的江英富感同身受,百爪挠心。桃之抬起头,艰难地说:
“我爸爸会还钱的。”
“那你把他叫回来。”
有个人把黑色的手提电话递到桃之面前,问:
“他现在的号码是多少?”
桃之摇了摇头,她不知道英富的号码。破产之后英富把什么都卖掉了,包括镇上刚盖地基的地皮。
此后的每一年过年,桃之都要经历一遭讨债的局面。她从心底里生出对钱的渴望,只有钱能解决爸爸的问题,将来她一定要赚很多很多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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