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走出了会议室。光是闹到这样,已经很够了吧。我拿着薪水袋走到走廊时,谷冈店长咧嘴对我笑道:&ldo;真岛君,你真厉害啊。&rdo;
我耸耸肩。我只有这种时候才会收到赞许,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ldo;那个人叫仓敷,是东京西北区的区域长。我也是,每次都挨他那种声音的怒骂。&rdo;
&ldo;这个嘛,你的薪水高也没办法啊。光靠加班费,应该就够付房贷什么的了吧?&rdo;
一年如果加一千两百个小时的班,从加班津贴来算的话,这是理所当然的。但谷冈的表情暗了下来。
&ldo;拜托不要那样讲。店长是干部,因此没有加班费。如果以还是基层员工时的年收入来算,几乎差不多。&rdo;
我的嘴张得大大的,喝不起来了。betterdays不光是对打工族严苛而已,连自己内部的员工也一样严苛以待。
&ldo;这样呀。我知道了。真是可怜呢。&rdo;
这个总是疲累的店长,和打工族一样掉入了陷阱,只不过是不同形态的陷阱。
我们总是会按错钮。因此,才会无法好好得到原本想要的反应。由于一接触到区域长仓敷就马上有结果,因此就某种角度而言,真的是世事难料啊。
那是我和区域长交换过建设性意见隔天的事。我背着肩包走在池袋大桥附近的狭窄巷子里,事件快要六点了。冬天的天空已经变暗,在街灯中断的阴暗处,我感觉到自己旁边有冷风吹了过来。
&ldo;阿诚先生!&rdo;
是斑马的声音,我二话不说放低了重心。袭击者从转角处突然挥拳过来,是个戴着露眼头罩的高个男子。我维持着低重心,用头去撞他的肚子。男子压着肚子时,从我看不到的角度,有个速度快到不行的拳头挥了过来,掠过男子的下巴,留下了有如弹手指般尖锐声音。
带着露眼头套的年轻小鬼如同断了线的娃娃一样,呯的一声跪坐在柏油路上,已经没有意识了。能做到这种事的,在池袋这里只有一个人。我回头说:&ldo;哎唷,崇仔也来当保镖了啊?这个城市的国王还真闲呢。&rdo;
崇仔嗤笑着说:&ldo;我敢发誓,今天是我第一次出动。我就是由那种在恰当时机撞见麻烦的运啊!这样刚好帮我暖暖身。&rdo;
戴露眼头罩的年轻小鬼有两个,全罩式安全帽的一个,已经被g少年的菁英摞倒在地,手臂被绑在后面,用的是常见的那种塑胶制、易于使用的捆绑绳。拉开头套一看长相,其中一人是在丰州仓库里一起打工过的人之一。我去搜这些家伙的钱包,每个同样持有betterdays的登录卡。
我以极其惯常的口气说:&ldo;怎么办,崇仔?这些家伙看到我们的长相了,要不要把他们埋到山里?&rdo;
崇仔是个演员,他抽出手机,手腕一晃,啪啦一声打开盖子。
&ldo;现在我在叫车子过来。没有办法,运气差的家伙就会运气差到底。&rdo;
还有意识的两人很明显身体抖了起来。
&ldo;对不起,拜托你,放过我们。&rdo;
我在讲这句话的微胖年轻小鬼身旁蹲了下来,问道:&ldo;是谁派你们来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