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冲也一眼王君廓,这厮已经将贪功二字毫不掩饰的写在脸上了,当即澹澹说道:“太子的话我已经带到,明日一早便宣旨,回与不回全在于你”。
王君廓闻言一滞,刘弘基在一旁幽幽叹道:“可惜了”。
“你什么意思?”王君廓瞪眼问道。
他觉得刘弘基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王君廓自从来到幽州便认为幽州都督这个职位是他的囊中之物,势在必得,没想到现在李瑗回京了,却被刘弘基摘了桃子。
本来两人因为出身立场不同便不怎么合得来,现在王君廓对刘弘基更是满心不爽了。
刘弘基瞥一眼王君廓,“我只是可惜不能在场亲眼目睹太子即位,关你何事”。
“你?”见刘弘基如此态度,王君廓正欲发怒,忽然便是心情好了很多。
是啊,他王君廓回京后可是待在太子身边,这刘弘基还要继续待在这苦寒之地。
到时候太子登基,凭借他这亲近的关系,便是十二卫的大将军也是唾手可得啊,可不比在这边疆吃风饮雪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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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君廓只得冷哼一声,见他洋洋得意的模样,高冲暗自给刘弘基竖起大拇指。
次日,高冲请出圣旨,王君廓很是配合的带着刘弘基接管幽州军务,积极的很,恨不得早些脱手,早日回京。
高冲看在眼里,心里却是暗暗为王君廓祈祷,威凤卫……到底是威凤卫啊。
在高冲踏上回京之路的时候。
长安城中,风起云涌。
当朝首相,尚书右仆射封德彝的一封奏疏霎时掀起滔天波澜。
“臣恭敬上疏:谨闻圣明天子,仁慈翊世,克育四方……今皇太子德配天地,英明仁德,当即权衡天命,登基即位,承继圣统……臣封德彝顿首”。
一封短短百余字的《请皇太子即位疏》掀起轩然大波,群臣沸沸扬扬。
太子李世民当庭斥责封德彝,驳回奏疏,但有些事情一旦有人牵头捅破这层窗户纸,那就是再无遮拦。
三日之内,以封德彝为首的文武百官,纷纷联名上疏,请皇太子即位。
李世民再不能安坐东宫,当即前往岐州仁寿宫请罪。
仁寿宫,歌舞升平,丝竹之声往往彻夜不绝。
现在仁寿宫的宫监便是裴寂,基本上处于“退休”状态,只是陪着李渊每日在此纵情声色,好不快活。
当裴寂将百官请皇太子即位的消息告诉李渊时,毫无疑问,李渊暴怒。
“他想干什么?朕还没死呢,他就等不及了?”
李渊将桉桌上的酒菜全都扫落在地,涨红着脸,破口大骂。
李渊骂累了便气喘吁吁的躺坐地上,兀自咬牙切齿的咒骂李世民。
裴寂暗叹一声,上前搀扶李渊。
“事已至此,如之奈何,陛下不若就此退位,在此颐养天年也好过父子反目啊”。
李渊一听这话顿时瞪大眼睛,浑身气得发抖,“裴监,连你也这么说?”
“现在太子已经彻底掌控天下,并且百官信服,万民拥戴,凭太子之能,注定会是一位合格的帝王,陛下退位,做一个清闲太上皇,再无堆积如山的奏本烦扰,每日里游戏人间,岂不快活?”
“哼,他把持朝政又当如何?”
李渊恨声说道:“别以为我老湖涂了,封伦老贼定是受他指使,只要我一道旨意,重立建成为太子,他还敢冒天下之大不韪造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