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冲点头笑笑,朝左右说道:“刚看到了,真不愧是宁家人,这气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皇宫禁卫呢”。
冯智彧也是附和道:“他们宁氏在这钦州,一百多年来已经猖狂惯了”。
“不见”,高冲负手说道:“告诉他们,大军已经扎营”。
高大闻言应诺,下去传话。
宁靖瞪大眼睛,敢怒不敢言,终究是不敢造次,负手离去。
十里外,钦江城,宁道务一身丧服,侍立在城门楼,身后是一众钦江属官。
耐人寻味的是宁道务这名县衙主簿竟是站在最前方,仿佛他便是这钦江之主,至于钦江县令,则在其身后,垂眉低头,不敢有一丝不敬。
他这位钦江县令现在也只是傀儡而已,宁道务现年十九岁,刚刚入仕,起家便是主簿,不需太久,明年都督府便可上报吏部:宁主簿政绩卓然,可擢县令。
而他这位傀儡县令也不知将打发到何处,他在这种世袭的羁縻州县里,注定只是一个垫脚石。
见宁靖打马回来,一脸气愤,宁道务眉头一皱,率先问道:“五叔,怎么回事?”
“哼,那高冲不给面子,执意驻营,不肯前来”,宁靖愤愤说道。
宁道务脸色一沉,转身便走。
县令等一干属官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看什么,都回去”,宁五爷瞪眼呵斥道。
宁氏已经把控钦州上下重要职位,如钦江军府的统军便是宁璩,排行第二,这处城门的校尉便是宁靖,排行第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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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属官无可奈何,只得回到县衙。
宁道务直奔都督府,待说明情况后,宁长真也是眼中厉色一闪,幽幽说道:“看来我们诚意不够啊”。
“我已在城门恭候,这还不够”,宁道务眼睛赤红,如此礼遇杀父仇人,使宁道务觉得非常屈辱,悲愤难当。
“不够”,宁长真摇头叹道:“他觉得不够”。
“那要如何?”宁道务双手抱头,这短短一天时间里,他破受打击,先是父亲身死,然后还望亲自迎候杀父仇人,心理已经非常压抑。
宁长真也是注意到宁道务的状态,也是慨叹一声,“你便在家中守灵吧,我来处理”。
毕竟他只有十九岁,宁长真并未强求。
宁道务痛苦的点头应着。
“备车驾,我亲自去拜谒”,宁长真闭目长叹道。
“阿翁,你……”,宁道务一脸惊愕。
“忍”,宁长真浑浊的眼里精光一闪,“这份屈辱,我来承担”。
说罢便是起身,招呼侍女更衣。
片刻后,宁长真穿戴整齐,登上车驾,直奔城外。
宁道务看着远去的车驾,眼角挂着泪水,紧紧攥着拳头,指甲陷进皮肉也不自知。
中军帐里,高冲召集众人齐聚,只是煮茶谈笑,没有任何主题,冯智彧等人满心不解,但也没有询问,只是附和着高冲那漫无边际的谈笑。
只有年纪稍大的陈龙树看看在场之人,再看看高冲案桌上竟有一尊漏壶,心里隐隐猜到高冲的目的。
高冲一眼便看出陈龙树心绪不宁,笑问道:“陈使君有长时间没有见到你的义兄了?”
陈龙树面色一滞,如实说道:“自转任泷州后,至今未见,已三年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