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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正是谈殿的次子,谈璠,珩、璠,皆是美玉,看来谈殿当年取名之时,也是颇费一番心思。
“人可召齐了?”谈殿直接问道。
“两千五百人,全部聚齐,只待天亮便可出发”,谈璠沉声应道,然后有些迟疑的皱眉问道:“阿耶,果真要跟官军开战?”
“你什么意思?”谈殿眉头一拧,看向次子。
长子谈珩外表粗犷,然而粗中有细,次子谈璠也是谈氏少有的文武兼备之人,当年在广州也曾进学数年,虽不是士子文人,但也是读过一些经史兵书。
谈殿多年来若是征战在外,便命长子谈珩独当一面,只将次子谈璠随时随地带在身边,悉心教导,对于谈璠,谈殿可是寄予厚望。
谈璠闻言只是喟叹一声,“阿耶,非是我妄自菲薄,只是现在中原一统,岭南稳固,宁长真也死于那经略使之手,若是我们强硬反抗,恐是螳臂挡车啊”。
谈殿闻言有些欣慰,直叹道:“螳臂可否挡车,我不知道,但现在绝不是和官府撕破脸的时候,你信不信那,那冯盎老贼,巴不得我拼死抵抗,巴不得经略使将我谈氏覆灭,用汉人兵书上所说,这一招应该叫借刀杀人”。
“那阿耶你。。。?”谈璠听得这话,也是面露喜色。
“我偏不如他意”,谈殿冷哼一声,“他想借刀杀人,我也可以借势崛起,陈龙树那小子做得,我因何做不得”。
“阿耶说的是,儿也正有此意,中原一统,我们完全没有必要硬抗朝廷,你看那泷州陈龙树,如今好不威风,已经不弱于冯氏,听说陈二郎那厮已经成了统军,这可是五品武官”。
谈璠也是兴奋说道。
谈殿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他也是没有想到二郎对于官爵竟是这般重视,但他也没有多言,只是说道:“你上前来”。
谈璠听话的来到跟前敬听。
“你稍后便率两千五百本部僚兵,带着冯二前去石城,寻机进到城内,一边摆出严防死守的架势,一边遣使到唐营,表明我谈氏态度,归附可以,绝不隶属于冯氏,绝不听从冯氏调遣”。
“记住,你要派遣可信之人为使,那冯二毕竟是冯氏之人,我信不过,一定要对经略使言明,冯氏对我等俚僚剥削过重,山中俚僚不服冯氏,我等绝无谋反之心,只是迫不得已,反抗冯氏压迫,这一点尤为重要”。
谈璠听得眼露精光,直点头应诺,然后问道:“阿耶你不去吗?”
谈殿一顿,“我不能去,我需坐镇盘蛇岭,再通知各垌溪首领前来汇合,以增加我谈氏的分量,如此更有利于你在石城讲和,记住,是讲和,绝不能开战,一旦开战,大不利我”。
谈璠认真的点头应着,“阿耶放心,我晓得轻重”。
待谈璠下去后,屋中仅剩谈殿一人,随着天边慢慢亮起鱼肚白,一抹金黄朝霞钻入屋内,映射得谈殿的脸色有些高深莫测。
“冯三……”,谈殿阴测测的一笑,“既然那经略使如此了得,他应该也知道你心思了”。
随后谈殿竟是转身走进里屋,倒头便是呼呼大睡,门外的僚兵面面相觑。
石城外,唐军大营,高冲正举着一根扎营的圆木进行锻炼,旁边四名少年也是不遑多让,一个个光着膀子在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动作。
至少在田阳明看起来,这四肢着地的趴在地上,用双手撑着一上一下的动作十分怪异,也有失体面。
看见田阳明双手环抱,依着营栅百无聊赖的看着,高冲抬手将手中圆木往地上一杵,“田自光,你那甚表情,来,过来比划比划?”
“不了不了”,田阳明慌忙摆手,“大早上的动手动脚不太好”。
高冲看他一眼,眉头一皱,“你再不练练,等到广州,真打算安稳做你的田明府?”
田阳明笑着上前,“练啊,只不过我也不是武人,更何况,一般武人也没有像你们这般练啊,当年的祖豫州闻鸡而起舞,也不过如此啊”。
祖豫州便是东晋祖逖,因收复豫州,官拜豫州刺史,世人多敬称他为祖豫州。
“废话,一日不练,前功尽弃,你这身板再不练,估计连守约都干不赢”,高冲满是鄙夷的说道。
听得这话,田阳明满是不服,正打算分辨,便见裴行俭已经一跃而起,从一旁兰锜上抽出一柄剑,有意无意的看向田阳明。
田阳明只得捏捏鼻子,讪笑道:“那确实干不赢”。
裴家剑法,世之绝技,一般人还真干不赢,并不丢人,田阳明只得这般安慰自己。
“还未到午时,你不补补觉,过来作甚?”高冲好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