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昼离开学校食堂之后,给他小叔拨了个电话过去。
这个时间点是午休时间了,没有应酬的时候,秦砚川一般都是待在办公室里吃午餐。
午餐是司机从秦家送过来的,四菜一汤,份量适中,还冒着热气。
秦砚川刚吃了一口,就接到了侄子的电话,他言简意赅:“有事?”
“小叔,”秦昼这边也言简意赅:“时漾说你今天早上跟他求婚了。”
秦砚川动作微顿,随后将筷子放了下来,语气波澜不惊:“然后呢?”
秦昼:“他说他还没有答应。”
秦砚川:“……”
秦砚川往后靠着沙发,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他胡说的,我不会跟你们抢人。”
对此,秦昼是这样回答的:“小叔,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您考虑考虑。”
秦砚川闭了闭眼,直接挂断了电话。
倒反天罡。
看来还是没长教训。
傍晚六点,时漾拖着一身被学习折磨的疲倦从学校回到了秦家。
王妈上上下下打量着刚进门的时漾,嘴里发出惊奇的感叹声,“哟,时少爷,你这嘴巴怎么又肿了?”
梁管家适时地补充一句:“像香肠。”
不出意外,秦夜阑回家看到时漾这模样,又是一阵嘲笑奚落。
看着时漾瘫倒在沙发上郁闷的模样,他突然就有了逗弄对方的兴致,于是拿出手机对着时漾的脸拍了好几张照片。
“小地缸,要我说啊,你这嘴巴可以割下来炒俩菜了。”
时漾抄起抱枕就往秦夜阑身上砸去,“本来就烦,少惹我!”
两人正吵闹着,秦砚川回来了,后面还跟着秦昼。
秦夜阑把抱枕重新扔给时漾,对进门的两人打了声招呼,“小叔,你们怎么一起回来了?”
“碰巧。”
时漾这会儿又规规矩矩站了起来,扬手冲秦砚川挥了挥,一副非常体贴的模样,“秦小叔,工作辛苦了啊。”
秦砚川脱下西装外套交给一旁的梁管家,抬眼往时漾脸上扫了眼,声音徐徐:“你也挺辛苦。”
这话听起来,十分有九分不对劲,必然不是夸奖。
“嘴巴怎么回事?”
时漾上前两步,把原本站在秦砚川身边的梁管家挤开,然后开始卖惨。
“还不是因为那个叫穆宁的,故意给我吃牛肉,害得我又过敏了!”
被挤到一边的梁管家:“……”
时漾拽住秦砚川的衣袖,“秦小叔你看看,我嘴巴才好了两天又肿成这样……”
“考虑得怎么样?”秦砚川突然没头没尾地问了这么一句。
时漾:?
秦砚川垂眼看着时漾拽他衣袖的手,又撩起眼皮去看手的主人,随后慢条斯理地说:“我对你的求婚。”
周遭的空气安静了两秒,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众目睽睽之下,时漾默默松开了秦砚川的衣袖,抬头看看天花板,又低头看看自己正在工作的脚趾头。
然后,转身就跑。
“王妈,王妈!王妈!”
“我今晚的宵夜要吃木薯羹,你亲自给我煮的,要少放点糖知道吗,我可是要减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