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那清竹公子被人拖到了无人在意的角落里,一身竹青色的衣袍染上了雪泥,连那张俊俏的脸也未能幸免。
他伏在地上,脸色几乎跟雪一样苍白,叫人看了便要生出恻隐之心。
可这儿是严府。
严女官是这儿唯一的主子。
严女官对他生了厌,那不管他有多绝色,众人也都是对他敬而远之的。
清竹公子趴在地上缓了半晌才回过神,费力地撑起身子,一瘸一拐地走了。
转眼间,这消息就被送到了温元姝面前。
“属下跟着清竹公子去了医馆,大夫说他救不回来了。”
温元姝微微睁大了眼睛。
这严女官竟然一脚就把人给踹废了?
这得是使了多大的力气。
“不过那清竹公子真不是一般人,知道自己废了,连一句话都没说,就又回去接着弹琴了。”
“还弹琴……”
陆乘渊挥手叫人退下,道:“一家之主在家里只手遮天,那什么清竹公子没了本钱,可不只能在别处下功夫吗。”
温元姝不由陷入沉思。
陆乘渊又开始不着调了:“元姝,你以后要是烦我了,不会这么对我吧?”
温元姝懒得搭理他。
“啧……一手遮天啊……”陆乘渊摇了摇头,“你说我要不也去学学什么弹琴吹箫这种雅致事儿?”
温元姝看了他一眼:“你还记得小时候叫你陪我一起练琴,你直接把琴弦给扯断了的事儿吗。”
那么结实的琴弦,到陆乘渊手上连半天都没撑过去,不光琴弦断了,连琴身都差点没保住。
那可是上好的木料,真要是毁了,就是上百两的银子。
陆乘渊难得心虚。
“所以啊,什么样的人干什么样的事儿,”温元姝道,“你的话闲着没事儿练两声狗叫吧。”
陆乘渊扯了扯嘴角:“你可真是我的好夫人。”
说完,陆乘渊仿佛真的大狗俯身,将温元姝扯进怀里,在她唇上轻轻咬了一口。
温元姝脸颊微红地推开他。
“你说清竹公子心里对严女官有没有恨?”
“自然有,”陆乘渊道,“一个人被伤了根本,怎么可能就这么轻飘飘地揭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