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裴氏夫妇二人逃命似的离开了京城,连黄金百两也不要了,柳嬷嬷知道后大为震惊,连忙去给晋王妃回话。
“王妃,此事恐怕有蹊跷,”柳嬷嬷道,“那夫妇二人贪财,怎么可能说走就走,可要奴婢去查查?”
“不必,”晋王妃抬了抬手,“那夫妇两个不是已经在侯府门前闹起来了吗?可有什么成效?”
柳嬷嬷苦着脸摇了摇头:“王妃您也知道,温家早些年扫平边疆,在朝野上下声望极盛,而裴家……”
一边是维护大昭安定的,一边是通敌卖国的,百姓们又不是傻子,该站哪边,显而易见。
“那裴家那个孩子呢?”
“那个孩子更是绝情,当着众人的面儿,一点面子都没给裴家夫妇留,就差直接指着裴家夫妇的鼻子骂他们薄情寡义了!”
闻言,晋王妃不由叹了口气。
这温元姝身边还真是如铁桶一般,不过就是个养子,竟然也这么向着她,甚至连跟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都不要了。
“王妃,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做?”
晋王妃又叹了口气。
能想能用的法子,她都已经用上了。
沉吟片刻,晋王妃道:“陆家也修葺得差不多了,温元姝该回去住了吧?”
“是,”柳嬷嬷点了点头,“据咱们安排在里头的内应禀报,陆夫人如今已经开始命人打扫屋舍了,想必再过几天就会回去了。”
“那就过几天再说,”晋王妃道,“你收买的那些人,是时候派上用场了。”
“是。”
——
不知不觉间黄昏已至,陆乘渊回来了。
温元姝把今天侯府外的事讲给他听,又道:“裴家那二位突然离开,是你在背后动了什么手脚?”
陆乘渊也不瞒着:“那两个人毕竟是裴家来的,我自然不愿意他们在你面前晃悠,就叫人去了裴氏的老家使了点手段,逼着他们回去了。”
至于他具体使了什么手段,不太见得了光,还是别让温元姝知道了。
温元姝也没追问。
她对那裴家夫妇也没什么好感,他们尽快回去,她眼前清静就好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温元姝道,“我总觉得最近这接二连三的事情很不寻常。”
这种日子本来就是陆乘渊一直以来过惯的,本来也不觉得有什么,此时听温元姝这么说,顿时眉梢一动:“怎么说?”
“从兰山遇袭开始,咱们的日子就开始不安定了,”温元姝眉头微皱,“尤其是这次裴家人进京,裴家人把熙儿送过来从来没管过问过,怎么会在这时候跑过来?”
兰山遇袭,裴家进京,还有那封情信的事儿,这一桩桩一件件也连得太紧了,几乎叫她连喘气的功夫也没有。
而这种事,往日一年到头也出不了一件,这怎么诸王一回京,事情就接二连三地出了?
不过温元姝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可我想不明白,要真是晋王或者魏王所为,那他们夺嫡,自己斗也就是了,咱们又不掺和,怎么一定要把咱们也捎带上?”
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温元姝之前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是这件事儿实在是过于离谱,要不是这次裴家夫妇进京,温元姝也不敢确定下来。
陆乘渊失笑。
不过温元姝这么一说,他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那你觉得,背后之人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