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平尧不能当着学生的面数落乔增德的不是,可是,乔增德就没一点让人舒心的地方。她跟刘青吾说,这辈子,她得到了一些,也失去了一些。
刘青吾话不多,但她既然这么问,就说明她并不喜欢乔增德。孙平尧有点放心,于是问刘青吾,乔增德怎么能改。
刘青吾笑笑,说,您想要乔老师变成一个稍稍合您心意的丈夫,要两个条件。
孙平尧清清楚楚记得刘青吾预言一样的药方:一,他不当官,脱离这个环境;二,乔其生孩子,必须生男孩。
每一个条件都不可能。乔增德根本不可能和乔其住在一起,乔其。。。。。。
刘青吾小小年纪,简短的话让她吃了一惊,每一句话都击中她隐藏的死结。
孙平尧不甘心,又问,还有没有别的法子?
刘青吾还是笑笑,有,您真正放宽心,自得其乐,别在他身上希求您想要的那种爱。
噔噔噔噔。
孙平尧吓了一跳,乔其打来了视频电话。说曹操曹操到啊。孙平尧整理一下表情,接起了电话。
“妈!”乔其兴奋地左右晃着五脊六兽的发型,“妈,我给您发的照片您看到了吗?”
“嗯,看到了。”孙平尧笑着跟女儿说。
“哎,妈,你在哪儿这是?大清早的,你怎么在外头?”乔其很快发现孙平尧不对劲。她收起笑容,粗声粗气地问:“妈,是不是乔增德欺负你了?”
孙平尧眼眶一热:“没有,乔乔,我吃完饭出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乔其不放心地又问:“妈,乔增德呢,他在干什么?上次说我需要周转资金,怎么没信儿啊?”
孙平尧叹口气:“乔乔,再等等。正想办法呢啊。”
“妈,不对劲儿。”乔其盯着屏幕,“妈,乔增德那张嘴是不是又满口喷粪了?妈,你来纳加登吧。我不能回去接你,机票太贵了。你只要能坐上飞机,你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剩下的事交给我来办。”
孙平尧笑笑,坐飞机,她连坐火车还要乔增德带路呢。
乔其认真地说:“妈,不用怕,我给你订机票,你到了机场,你就张嘴问工作人员,现在服务态度好多了,你就问。只要你能坐上飞机,一切就不用担心。就这么定了啊妈!”
乔其不由分说挂断电话,孙平尧心里愣愣的,站起身回了家。
一进家门,桌子上还堆着早上的锅碗瓢盆,乔增德两眼无神地陷在沙发里,头发团得乱七八糟。
孙平尧换着拖鞋,没好气地问:“乔增德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失魂落魄的。”
乔增德两只手捂着脸,然后把手停在眉心中间,带着哭腔说:“镜壬富死了。刚刚发了讣告。”
孙平尧不敢相信,冲口问道:“怎么回事啊?什么时候病的?”
乔增德直愣愣地望着孙平尧,冷冷地说:“‘怎么回事’?你还好意思问?你这个狗皮膏药!”
孙平尧静静地看着乔增德,一言不发地回了卧室。她给乔其发消息说:“乔乔,订票吧,我去纳加登跟你住。”
镜壬富自缢的消息震惊了学林,也震惊了乔增德。两天后,乔增德去参加镜壬富的追悼会,孙平尧飞去了纳加登。
孙平尧第一次一个人打车,一个人值机,一个人坐进飞机,一个人出国。飞机平稳驶入高空,在长天的事一幕幕闪过孙平尧的脑海。
母亲毛秀春死于心梗。她死的时候,身边没有一个人。张姐年纪大了,辞了工,去女儿张小盟家接送孩子。女婿岳云峰很孝顺,一家人生活虽然还是艰苦,但是吃得香睡得踏实,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孙平禹和王琳琳各上各班,周末就去看看毛秀春。王琳琳想要个孩子,可孙平禹总是不情不愿。没办法,王琳琳就去找毛秀春,想让毛秀春劝劝儿子。她敲了半天门也没见毛秀春出来,心里大感不安,马上给孙平禹打电话。
等孙平禹带着钥匙赶到,毛秀春已经在浴室里歪倒多时了。
毛秀春的追悼会来人不多,一双儿女哭成了泪人。
乔丁钩不忘拉拉乔增德,询问着毛秀春留下的东西,让儿子留个心眼。但孙平尧坚持,孙家的一切都留给弟弟孙平禹。
李仲森的儿子李东明开着车前来奔丧,意外地被一辆棕色奔驰车逼停在路上。棕色奔驰车司机下车,打开一纸文书朝李仲森抖了抖,李仲森原本就铁青的脸更加铁青。两辆车一前一后驶进了李仲森给儿子李东明在天水优育基地购买的房子楼下。
乔其回国参加外婆的葬礼,顺便参加在长天举行的五百强峰会,她住进了乔增德当年在天水优育基地买的房子。她不知道,乔增德的这所房子对面,就是北东师范大学前校长李仲森的儿子李东明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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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其创业创到半夜,第二天挣扎着起床要去追悼会现场时,发现楼下罕见地停了一溜奔驰。
李仲森父子一下车,李仲森响响亮亮地给了李东明一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