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办完,几名蓑衣男子很快离开。
大雨倾盆,夜色浓郁,不一会就冲刷了巷子里所有的痕迹,一切皆埋没在一场无休止的雷雨之中。
仿佛这一夜,从未有人来过。
紫竹苑,陆靖庭身上只着中衣,屋内没有旁人,他看着手中信笺,上面还有些许水汽,但因着油纸包裹,并没有被水沾湿。
陆靖庭打开信笺之前,一只盯着信封上的图纹看。
这是一只兔子头……
换做是以往,陆靖庭根本不会在意,然而,这只兔子头实在是眼熟,与魏琉璃中衣上的绣纹一模一样。
陆靖庭拧眉半晌,这才打开了信笺。
看过书信内容之后,陆靖庭没有犹豫,直接将书信放在了烛火上,当场烧毁。
次日一早,天际放晴。
漠北的雷雨来势匆匆,消失得也快。
一大早,又是一个艳阳天。
清晨空气清新,陆靖庭却是内心浮躁。
他去了善秋堂见老太君,就连老太君也看出了他似有心事。
“老大,这是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陆靖庭没有隐瞒,他给了老太君一个眼神。
老太君会意,让张妈妈带着下人皆退下。
待屋内没有旁人,陆靖庭如实说,“祖母,昨夜淮阳王派人给孙儿送书信,信中说,他有意起势,想问问孙儿的立场。”
陆家忠诚于国,而非哪一任君主。
上一次政变之时,陆家并没有站在如今的帝王这一队。
之所以能够保全陆家,全凭着百年基业。
当今皇上登基后,并非什么良主,他加重赋税、奴役百姓、克扣军饷,这些年一直在明里暗里打压陆家。
陆家能够苟且到了今日,已实属不易。
老太君拧眉,“淮阳王如此表态,也不担心我陆家告发他,看来是已经看清了局势,更是知道陆家的处境。”
朝廷迟早容不下陆家。
老太君与陆靖庭皆知。
“老大,此事你怎么看?”老太君问道。
陆靖庭对淮阳王的举动并不诧异。
令他想不通的是信封上的兔子头。
据他所知,没有哪一个世家是用兔子头当做标识的。
而淮阳王信封上的兔子头,与魏琉璃的那兔子如出一辙。
淮阳王……
魏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