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俩触犯天条放我出来,就不怕天族责罪?&rdo;火麒麟说话的声音与它的外貌大相径庭,温润儒雅,若水一般,让人听了几乎安心地想要睡了去。
火麒麟踏蹄旋身,光芒闪耀而过,现出人形,娉婷身姿一袭红裙袅袅而立,也是一双桃花目,一看到她便知道是那祝焱的娘亲烁熠,无需言语赘饰,只是更多了些妖艳。
&ldo;祝焱想要见你,&rdo;颜宇说地平淡&ldo;我应允了她,来带你见她。&rdo;
&ldo;她必定是为难你了,自小她便喜欢取他人之利害,以达己之欲。&rdo;烁熠微微一笑。
&ldo;也不算为难,只是在我肩上留了个印记,只要带您去她处,她自然便会帮我化解。&rdo;颜宇也不多说,只是请了烁熠与自己下潜入东海黑狱,那红色岩洞在他们身后轰然倒塌,水中扬起一片海尘。颜宇眉心略略一皱,几乎无人注意到其中一道金光从水中直射飞向天宫。
一行人到了黑铁牢笼前,那黑狱内忽然放出焰火,海水被照的通明,&ldo;娘!娘!孩儿在这!&rdo;祝焱双手伸出铁笼外,与飞身而来的烁熠牵在一起,&ldo;焱儿,娘在,娘真的好想你。&rdo;祝焱泪中含笑,紧握着烁熠的手不放,&ldo;焱儿,你仍是淘气,且先帮这位仙友把身上的血咒给解了。&rdo;
&ldo;我自当言出必行,那冷面小郎君,你且过来!&rdo;祝焱向着颜宇招招手,颜宇移步向前,到了祝焱身边,只见她划破自己掌心,按向他肩头,他由着她施术,只见肩上血红印记渐渐被她的掌心吸入她体内,红色火光从肩头缭绕到她胳膊上,火星四溅,足足半个时辰,才送开手歇歇,&ldo;当时施术只是片刻,如今却花费好些时辰来解,且未免解得干净。&rdo;
祝焱长出了一口气,&ldo;恐怕我是力不从心了,这血咒与你体内的灵力融合,已不能完全分开,若要消得干净必然要天长日久才行。&rdo;
那肩头上还能血手印消失的地方依稀看到龙形条纹的血痕,&ldo;不如你娶了我,我便日日为你解咒,如何?&rdo;祝焱依然俏眼飞扬。
&ldo;不必劳烦仙子,若真正无法解尽,我平日忍忍也就过去了。&rdo;颜宇不苟言笑,身形离远。
&ldo;我只是与你开个玩笑罢了,何必如此认真,这血咒解了,只是会留下痕迹,不过往后也不会发作,你且放心。&rdo;祝焱笑笑,让颜宇也不知她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只看她无论说什么都是嬉笑。
灵珠历劫
此番让他们母女团聚,天界此时也必然晓得了。
祝焱两母女正牵手相叙,只见顶上海水劈开两半分开,直到深海处,数万天兵从天而降,白闪闪银盔亮甲,手持银矛,齐刷刷挥舞指向他们,严阵以待,&ldo;呦,好大阵仗。&rdo;祝焱一看笑语,看那天兵中间跳出一名黄盔仙将,挥着金鞭,在空中抽得啪啪作响,&ldo;大胆烁熠,敢触犯天条私自越狱,还不快快伏法,与我上天庭领罪。&rdo;
听着那小仙叫嚣娘亲,祝焱嘴角邪魅一笑,双手虽仍握着烁熠,眼中却开始跳跃丝丝怒火,&ldo;囚了我万年,自然也该让我动动筋骨。&rdo;
&ldo;火族余孽,快快交出烁熠,否则上报天庭,令你罪加一等,永生囚在这黑狱!&rdo;
听到这里,祝焱松开握着烁熠的手,她双臂通红,如同岩浆般的颜色,颜宇晓得她要施法,及时阻止&ldo;仙子不可,你在此已待了几千年,保了族人平安,若此时再生事,往日苦痛,功亏一篑。仙子,为了一时之气不值得。&rdo;
&ldo;你也知道我已在此囚了近万年,就算是神仙又非不生不灭,神仙有几万年?我父神当年已被处死,而我也在此代父受罪万年,凭什么父债子还,父罪子替!&rdo;她说这话时手上升起一片红焰,眼中也如同火焰一般升腾。
虽身在黑铁牢笼之内,却也阻止不了她施术,祝焱伸手一挥,只见一条赤练火化作一条巨大火龙,张开巨嘴,把那临近的天兵吞噬在内,粘到火焰的天兵来不及哀嚎便化作了灰烬,那几千年压抑的怒火,非一般灵力可以抵抗,看到这番惨状,余下的天兵,四哄而散,都退出几里之外。
&ldo;仙子,住手!切勿再妄加杀孽。&rdo;颜宇飞身挡在她面前。
&ldo;杀孽有天庭的神仙手上杀的多吗?&rdo;祝焱转过头对他反问,&ldo;这些事倘若是发生在你身上,抑或是在你在乎之人身上,你可还能说得如此轻松,如此冠冕堂皇吗?&rdo;
祝焱的双眼已是赤红,煞焰在身上熊熊而燃,听了这话,颜宇静默。若是自己,尚且还可以忍,若是在灵珠或亲人朋友身上,恐怕自己也会把他们赶尽杀绝。
他正思想着,那边的祝焱已把那分开海水中的沟壑土泥都烧地焦裂,两边的海水都已发烫冒烟,她们火族的脾气素来暴烈,祝焱在这冰冷海水中囚了几千年,脾性也倒掩饰,今日可算是首见天日,那日光之下,火焰更甚。
若她这般下去,整个东海必然被煮沸,生灵俱灭,颜宇还是提剑挡了上去,&ldo;仙子,盛怒之下必有过失,切勿重蹈覆辙……&rdo;话音未落,赤炎已烧到面前,玄冥剑飞出他手,自行在空中旋出剑花,每朵剑花里都绽出寒冰屏障,那火与冰相遇,只是见到水气冲天,颜宇见她难以自持,跨到笼边,伸手握住她的胳膊,却不料那赤炎由她的手蔓延到他身上,那岩浆般滚热的液体从她胳膊上飞溅出,落在他手上,几乎穿透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