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巴诺夫急忙拿起话筒。
&ldo;亚历山大&iddot;马特韦耶维奇,&rdo;他听出是乌尔曼斯基的声音,&ldo;我已经到旅馆了,可是你们……都八点多了。&rdo;
&ldo;我们就去。&rdo;罗巴诺夫回答说。
他们下楼时说定,不再谈论工作,够了,他们的确累了。那么他们最新的一个发现也许只是他们杜撰的?但这一切都放到明天吧。
大街上又黑又冷,砭骨的寒风一阵阵吹来,把刺人的冰碴子打在脸上。
但他们依然决定步行去旅馆。任风去吹吧。况且必须改换一下,干点别的什么,哪怕去跟寒风抗争,看看微不足道的街景,甚至就是步行也好。他们两人吸完了烟,立刻如饥似渴地呼吸寒冷的新鲜空气。
他们步履匆匆,一言不发,超过了前面的行人。
快走到旅馆时,罗巴诺夫凑近谢尔盖,用盖过呼啸的风声的嗓门喊道:&ldo;我忘了问你,列娜怎么样?&rdo;
&ldo;还好。正在排演。&rdo;
&ldo;那么一切正常喽?&rdo;
谢尔盖点了点头。&ldo;他就好打听,&rdo;他笑了笑,暗自思忖道,&ldo;他大概还记着办&lso;黑娥&rso;案件时发生的那桩帽子事件。&rdo;
他们走进旅馆前厅,有点气喘吁吁,脸冻得发红,一眼便看见了乌尔曼斯基。
年轻记者穿着大衣,没有系扣,在沙发椅之间悠然漫步,放下护耳的皮帽子推到了后脑勺,一只手里拿着带有&ldo;航空&rdo;字样的带拉链的精美皮夹子。
乌尔曼斯基眼很尖,看见他们走进来,便一边满面笑容地朝他们走去,一边大大咧咧地挥动着皮夹子。
他们三人来到房间,谢尔盖轻轻把门关上,这时乌尔曼斯基不无得意地宣布说:&ldo;总算把您请来了,谢尔盖&iddot;巴甫洛维奇,为了对您的光临聊表庆贺,&rdo;
他从大衣内侧口袋里掏出一瓶酒,&ldo;我希望,您不会反对吧?&rdo;
&ldo;记者都是很机灵的,&rdo;谢尔盖笑了,&ldo;怎么会反对呢?&rdo;&ldo;特别是我们的记者,不得了,&rdo;罗巴诺夫滑头地看了乌尔曼斯基一眼,插话说,&ldo;可是他们行动起来一向……用你们的话怎么说?带有潜台词,对吗?&rdo;
乌尔曼斯基哈哈一笑,算作回答。
&ldo;真有您的,亚历山大&iddot;马特韦耶维奇。您否定了人的无私的内心感情。&rdo;
&ldo;好了,&rdo;谢尔盖出面干预道,&ldo;俗话说,既然酒打开了,那就把它干了。关于这个潜台词吗,&rdo;他使了个眼色,&ldo;我们也有。&rdo;罗巴诺夫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忧虑起来。他注意地四下里看了看,稍微掀开桌布,往桌子底下瞧了瞧,拉开遮挡着床和床头柜的帷帐,把那里所有的东西都仔细检查了一遍。&ldo;你找什么?&rdo;谢尔盖用毫无恶意的口吻问道。&ldo;正如《危险来临》中水手长普里霍季科所说的:&lso;这种事既然发生了,那就干脆把最后一根黄瓜也切开。&rso;有一个黑色小手提箱交给你保管……&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