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看起来好像很深,还是处理一下吧。”
姚舒在酒店服务台要了些药品,坚持让裴砚承处理一下伤口。
房间内亮着暖色调的灯,窗外霓虹闪烁,玻璃窗将一大片月色揽入室内。
裴砚承脱下身上的大衣,姚舒眼明手快接过他的衣服,在立式衣架上端端正正地挂好。
他停顿了下,没说什么,往单人沙发那边走。
刚挂好衣服的姚舒几步小跑过去,赶在他坐下之前,往椅背上垫了个靠枕。
裴砚承看她一眼。
她乖乖站在原地不动,眼神飘忽不定,也不看他。
坐在沙发上的裴砚承短促地勾了下唇角,垂眸开始处理手上的伤口。
房间不大,只有一座单人沙发。姚舒半坐在地毯上,目不转睛地看着裴砚承手上的动作。
不时给他递递东西,帮衬一下。
作为旁观者姚舒的表情也很是丰富,一会儿眉头紧皱,一会儿抿着嘴一脸担忧。
小姑娘本就娇小,半跪着坐在裴砚承的腿边显得更加小巧玲珑了。他略略一瞥,看着不过小小一只。
就像是老宅里养的那只小猫,乖巧温顺地窝在他的脚边。
处理完手上的伤口,裴砚承把棉棒扔进垃圾桶。
紧接着一杯温水就递到了他面前,还有一小包湿巾。
他用湿巾擦了擦手,又抿了口水,终于淡淡开口:“什么时候这么会关心人了?”
“关心叔叔是应该的。”
“到底怎么了,说实话。”
姚舒咬着下唇低头:“因为我今天做错了事,我不该晚上乱跑,让叔叔担心,还让叔叔受伤了。”
“还知道自己做错了事?”
裴砚承忽然语气严肃下来,“既然做错了事,那你说,我该怎么罚你?”
姚舒倏地抬头,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像极了被吓坏的小鸡仔。
裴砚承轻哂。
“让我想想,该怎么罚你。”
以前在溪城的时候,姚舒就看到过邻居家的小孩儿因为不听话被爸爸惩罚打手心。小孩儿一边哭一边喊疼,打到最后手都肿了。
想到这里,姚舒有些怕,两道秀气的眉拧在了一起。
“叔叔,罚轻点儿……”
小姑娘可怜兮兮的语调让裴砚承忍俊不禁。
他垂眸,说:“不行。”
还没反应过来,姚舒只觉得腰际一紧,一双手臂环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惊呼出声,下意识抓住男人的领带。
失重感不过持续了几秒,她被轻轻放在了桌上。
裴砚承身体微微往前倾,手臂撑在她的两侧。
这样的高度让两人的视线持平,不用再低着头看她。
姚舒的大脑还处于暂时空白的状态,眼巴巴地看着他,一双纤细的手仍无所适从地抓着他的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