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温柔之乡亦陷阱(3)
见章副行长笑而不语,葛总大概怕别人说自己做人不够爽快,便补充道:&ldo;一个叫赵自龙的泰国佬在这儿染上过。害得他撒不出尿来不说,反而流脓,又黄又绿的,可恶心了。他也是面儿上人,又好个面子,不敢自个儿到医院治。就到药房淘换来&lso;淋必治&rso;,一连几天自个儿打针。那洋罪受的!&rdo;
章副行长听罢,以平日里难以见到的敏捷,从池子里跳将出来。但是,脚下一滑,一个趔趄,差点又栽回池子里去。幸亏葛总手脚麻利,抓住了他。
我不好意思看下去,气愤地指责:&ldo;这些当官的,怎么都这样?&rdo;
孟宪异又拿出了在大学里的较真劲儿:&ldo;咋能这么说?应该是个别人这样!&rdo;
我终于对他没好气了:&ldo;也包括你!&rdo;
孟宪异却做温和敦厚状:&ldo;比如,就不包括你!&rdo;
我没心思和他斗嘴,看着他私自看方子洲的带子,就转移了话题:&ldo;咱俩不能这样。应该把带子还方子洲或者直接交给公安局。&rdo;
孟宪异不动声色地诡辩道:&ldo;这是咋整的?你不瞧瞧啥内容,咋知道交给谁!&rdo;
我只得走开。本想一走了之,但又不甘心。拉开的门,又被我偷偷地关上。我又悄悄回来,重新坐在沙发上。孟宪异对我的行为只当没看见。
此时,录像带里的章、葛二人已经到了休息厅。这儿的单人沙发,一溜三排摆放着,在每个沙发前,还摆着放腿用的沙发墩。三排沙发的前面,有一台背投式大彩电,正在播放香港的三级片。
他们在沙发上躺定,服务小姐走过来,伶俐地为葛总点着了一支烟。而后又一手端了烟盘,一手拿了打火机,笑望着章副行长:&ldo;先生,来一支吧!&lso;&rso;,还是&lso;云烟&rso;?&rdo;
&ldo;我不抽,谢谢。要杯凉白开吧!&rdo;章副行长老实巴交地说。
一个男服务生走过来说,那态度谦恭极了:&ldo;两位老板,你们点的八号和新来的二十号小姐,已经来了,在等你们。看你们是不是马上按摩呀?&rdo;
&ldo;溜达着吧,小姐来了,咱俩还抻着干吗!&rdo;葛总在烟灰缸里捻掉了才抽一半的香烟,蹬掉搭在腿上的浴巾,从沙发上一下子坐起来,大大咧咧地说。
章副行长跟在葛总身后,穿过休息室的玻璃门,上了二楼。楼道虽然狭窄,但是装修得却非常讲究。地面铺着鲜红的长绒地毯,墙壁贴着暖色暗花的壁纸,隔不远,便挂着一小幅裸女油画。画功虽然算不上精湛,但那股温馨的气氛,那种肉欲的诱惑,已经烘托得恰到好处了。
&ldo;老兄,我可只想按摩一下,不想干别的。&rdo;章副行说,赶上几步,拍了葛总的肩膀。
二楼是环形的结构,进了楼门,向左走,转到头,又回到了原来的人口。这儿所有的按摩房,全部是淡粉色的木门,门的上方一色地镶嵌着一个磨砂玻璃的小窗。向窗内看去,却只能分辨出室内是否开着灯。看来,即便是此时房内正进行着一场世界大战,外面的人也无从知晓,也什么都看不见。
&ldo;老弟,这儿很安全的,尤其是二楼,既安全,又安静,不是熟客,这儿的老板还不让上来呢!&rdo;
&ldo;老兄,我觉得……干那个不灵呀。&rdo;章副行长嗫嚅着说。章副行长的窘态,逗得葛总豪放地昂头大笑起来。
前面引路的服务生也忍不住笑出了声,但又怕惹客人生气,赶紧用手捂了嘴。葛总的笑声,像他说话时一样的洪亮,&ldo;哈哈哈、哈哈哈&rdo;地轰响,像能掀翻了房顶似的。
&ldo;先生,请进去坐吧。&rdo;服务生打开了两个房间的门。
&ldo;八号和那新来的妞儿呢?&rdo;葛总问。
&ldo;先生选好房间,小姐马上就会来。&rdo;
&ldo;我俩一人一间,好让我这老弟方便点儿。&rdo;
葛总走到一个按摩间的门口,又转回身对章副行长说:&ldo;老弟,&lso;男近五十是疯狗,一见女人咬一口!&rso;人生在世几十年,咱俩已过一半啦!一个&lso;钟&rso;之后见!您多花,我多付;您少花,就当是为我省钱啦!&rdo;说罢,葛总推章副行长进了房间,再帮他关上了门,而后自己也赶紧进了隔壁的房间,销魂去了。
第十三章与&ldo;小姐&rdo;共舞(1)
录像停顿片刻之后,又出现了章副行长的身影。
借着昏暗的灯光,章副行长打量着这个按摩间。一张按摩床摆在墙边,它与医院打针用的病床大小高矮相似,不同的只是在床的一头,有一个大窟窿,是让趴在床上的人放头、呼吸用的。按摩床的上面,挨着房顶,固定有两根像体操运动员用的双杠一样的杠子,是让按摩小姐扶着,为客人踩背用的。在这间按摩房里,在墙的另一侧,居然放了一张双人席梦思床垫。
当章副行长昏昏欲睡的时候,一位靓丽的女郎出现了,正是餐厅里花妖一般艳丽的八号。她有着一对乌亮的水汪汪的大大的丹凤眼,从她那长睫毛和大大的双眼皮下,直刺过来的目光里,带来了几乎可以让男人熔化了的热浪,那么让人销魂,那么让人迷惘,那么让人不知所措。她的白白的脸上那只俏丽的高鼻子,线条挺括而柔美,不由得人不顿生爱怜。她穿着几乎透明的短款白纱连衣裙,人未立稳,一只纤纤细手,早已是不由分说,直捣章副行长的老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