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咬紧了后槽牙,若不是在宫门口,人来人往这么多人,他一定发作。
上了回府的马车,祁明一拳捶在车厢上,开始无能狂怒。
要说太子有徐家护着他动不得就算了,她祁淑仪算什么!
她母亲在后宫无权无势,她一个靠父皇宠爱才有现在的生活的人,竟然敢动不该有的念头,都不知道是她被父皇宠得无法无天了,还是单纯的胆子肥了。
“给母妃递个口信,让她给德妃一点颜色看看,免得淑仪的尾巴都要翘上天去了!”
他这边的警告还没有给出去,那边淑仪的下马威就送了过来。
裴鸢将藏在庄子里的内奸抓了出来,交给淑仪处理。那是一个小太监,已经过了一遍刑,对方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吐出来,死死咬住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既然什么都不知道,那就交给你处理吧。”淑仪不满意这个答案。
裴鸢敛了敛眼睑,知道淑仪这是在怪他没有撬开这小太监的嘴。他抿了抿唇,“既然他什么都不愿意说,那将拔了舌头,送给祁明去。”
祁明才到自己的皇子府,一个小太监躬着身子走来。将一只巴掌大的锦盒递给他,一打开,里面就是半根切面整齐的舌头。
祁明吓得将木盒扔远,怒道:“你们怎么干活的!这种东西都敢放到本宫的面前!”
皇子府的下人们立马跪倒一片。
“大皇子息怒!”
息什么怒,他不气死就不错了!进了府,一想到那半截血淋淋的舌头,祁明就开始呕吐。
他虽然视人命如草芥,可从小养尊处优,没见过多少血腥的场面。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骤然看到这样的东西,他一时有点接受不了。
裴鸢知道这件事后,冷笑了一声。这胆子还不如三皇子呢,这么多年,三皇子都不知道虐杀了多少少男少女。
休沐这日,京中的大臣们呼天抢地地驾着马车去将自家的妻女都接回去。裴鸢沿路派了精兵保护,一路回到城内,无事发生。
可他们与大皇子的梁子是结下了。
不对,是早就结下了。毕竟徐州那件事,死了南召的一个遗孤。若是皇上借题发挥,追究起来,整个裴家大吃不了兜着走。好在幕后之人猜不透皇上的心思,如意算盘落了空。
柳颜欢和洛氏十数日没有回家,将军府确实乱得不行。柳颜欢抢在洛氏之前装病倒了下去,整个府的烂摊子都交给了洛氏和洛雪。
柳颜欢回了秋茶院,她不在的日子里,院子里依旧井井有条。她回来就有热水用,热饭吃,和离开的时候没有两样。
“十数日没有见到冬娘,真想去看看她。”柳颜欢撑着下巴想着。
裴鸢问她要不要给冬娘办一个抓周宴,柳颜欢想了想,这抓周宴可以办,不过时间得推后。
“说起来,夫人,咱们老爷前几日似乎和大爷吵了一架。”罗嬷嬷道。
裴常胜回京后,柳颜欢就只见过他一面,只觉得他苍老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样意气风发了。
听说他在江州还受了伤,皇上都没派太医来给他看看,连表面功夫都不想做了。
“哦?因为什么事?”
“似乎是为了徐家那位公子的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