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茗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开始倒流,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柳颜欢和裴鸢二人已经情投意合。就连裴老夫人死都要给裴鸢铺好后路。
他就像个小丑一样,一边觉得自己亏欠了柳颜欢,一边被这两个人蒙在鼓里骗。
联想到自己的处境越发的艰难,而裴鸢简直可以说是腾云直上,他不得不怀疑,柳颜欢背地里在帮着裴鸢上下打理。还有裴老夫人之前非让裴鸢过继的事情,一方面是给裴鸢铺路,另一方面何尝不是在给裴鸢和柳颜欢二人机会呢!
他自认自己待柳颜欢不薄,他不过是想要个嫡子,才会一步错,步步错。
柳颜欢身为他的妻,难道就不能为他想想吗!他也是有苦衷的!哪个男人会希望自己没有办法孕育子嗣呢!
而裴鸢身为自己的弟弟,辅佐自己的大哥乃是分内之事,他怎么可以起别的心思!他怎么可以背着自己和他的妻子产生情愫。
大堂内摆了六个炭盆,但大门洞开,这些炭盆只能让他们勉强熬过今夜。裴茗觉得自己的身子冰冷,好像站在冰天雪地之中。
裴茗身形摇晃了一下,胸腔内气血翻涌,一股血腥气上涌,他喉结滚动,艰难地将这滋味给压了下去。
裴鸢、柳颜欢,这对奸夫淫妇,他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柳颜欢忙了半宿,快天亮的时候被钱氏拉过去让她眯会儿,她累得浑身乏累,全靠一口劲提着。才睡着就又被人叫了起来。
讣告已经发往京都的各家各院,今日上门来吊唁的不会少,她有的忙了。
一早亲至的不是旁人,正是恭亲王妃。王妃年纪也不小了,她的鬓边已经有了霜白,一脸和蔼之相。在嬷嬷们的搀扶下给裴老夫人上了一炷香。
“镇国公,镇国公夫人节哀。”王妃叹了口气,钱氏上前招待她去内院坐下。
路上嬷嬷们远远跟着两个主子,留给二人说话的空间。
“没想到老夫人就这么走了,我对不住她。她让我替她保管的遗嘱也被我弄丢了。”
钱氏震惊,“遗嘱丢了?”
“是,我也是今早来府上吊唁时让人去拿才发现遗嘱没了。”
谁会对一个老太婆的遗嘱起心思呢,除了他裴家的人以外不作他想。而三房之中,能有能耐出入恭亲王府盗走遗嘱还不被人发现的,也就二房了。
“嬷嬷与我说,这遗嘱她前些日子打扫密室的时候还在,怕是才丢没多久。遗嘱才丢老夫人就没了,我担心。。。。。。”
这话本不该由她这个外人来说,老夫人若是寿终正寝,那是美名一世;若是被人陷害,那名声可就没了。谁想死后被人说家宅不宁,因为点遗产被子嗣给害死啊?
钱氏压下心头的震撼和悲凉,道:“谢谢王妃提醒,只是我们不知道这遗嘱的内容。。。。。。”
“我知道。”虽不想让人觉得自己窥人家私,可现在老太太可能死得不明不白。“本妃拿到遗嘱后,皇上命我悄悄带着遗嘱入宫给他阅过,遗嘱内容我知道。”
钱氏心一咯噔,裴家果然被皇上注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