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刘桑便代表凝云城,前去稳住西海镇派来的提亲使团。
当天夜里,晃嵩却是带着兵马,悄悄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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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洲中部,一片荒凉的山野间。
远处,有一座废弃的村落,就在去年,村里还住了许多人,但此时此刻,战乱四起,村里的人早已死的死逃的逃。
盛夏本是瓜果飘香之际,然而现在,莫说瓜果,就连果园里的树皮都已被人啃食,躲避饥荒和战乱的流民一批又一批的经过,直到方圆十里几无人烟,到处都是无人掩埋的骸骨和尸体。战乱造成了生产的破坏,食不裹腹的百姓纷纷暴动,又引发更大的战乱,流兵与盗寇就像蝗虫一般四处扩散,也不知何时才能有个尽头。
原本是一个悲凉与荒芜的所在,但是此时此刻,却有一个奇怪的小女孩,就这般坐在乱石之间,旁边升着炉火,火上烧着热水,女孩就这般坐在那里,双手捧着精美的大玉杯,慢悠悠的喝着茶。
她的瞳孔无法聚焦,分明已是瞎了,虽然如此,她孤伶伶的坐在那里,自斟自饮,动作一丝不乱,竟也其乐无穷。
只是饮着饮着,却又不免叹一口气。
那该死的小婴,已经消失好多天了,要么是迷路到哪里去了,要么就是把她给忘了。
想来也真是一件无奈的事,小婴虽然得了那种奇怪的剑,可以在空中飞来飞去。但没有她的指点,飞都不知道往哪飞,四处迷路。但没有小婴,她却也是举步维艰,星眼无法一直使用,而不用星眼,虽然拥有出奇的感知力和记忆力。只要是走过一次的路,都能够记住,但和洲她以前可是从来没有来过。
偏偏这里又是乱兵多次洗劫后的荒芜之地。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村子,居然一个人也没有,这般下去。不要说前往凝云城找到爹爹,连活下去都成问题。
就这般坐在那里,慢慢吞吞的喝着茶,也懒得去管现在到底是天亮还是天黑,只是凭着周围温度悄然的降低,猜想着大约已是傍晚了?虽然对一个瞎子来说,天亮天黑也没啥区别,不过作为一个好女孩子,天黑后独自上路太不正经,干脆就这样坐到明天早上。再行起程算了。
女孩喝了口茶,无聊的打了个呵欠。
远处却有一群人骑着快马,疾奔而来。
骑着快马的,是一伙到处打家劫舍的马贼,为首的乃是三兄弟。分别唤作赵大、钱二、孙三,既然是三个亲兄弟,为什么三人的姓完全不同?这种事就不用计较了,他们的娘都不计较的说。
兄弟三人都擅使大斧,打家劫舍时,最喜欢做的就是用大斧头将人脑袋直接劈开。用那混杂着惨白与艳红的脑浆祭旗,所以又被称作“乱斧三兄弟”。
此时此刻,乱斧三兄弟的心情都非常不好,因为他们奔驰了一整天,竟然只打劫了几个流民,抢了几个窝窝头,这到底是什么世道,连马贼的日子都这般难混。虽然将那几个倒霉的家伙砍成了肉酱,但无助于缓解他们三人不爽的心情。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看到了那个穿着漂亮的衣裳,捧着精致的玉杯,背上插着一红一蓝两面奇怪枪旗的小女孩。
孙三叫道:“大哥,有个女孩子。”
钱二叫道:“大哥,有个女孩子。”
赵大吼道:“废话,你们当我瞎子啊?”
远处的小女孩睫毛轻轻跳动了几下……“瞎子”两个字让她非常的不爽。
不过她是一个好女孩,所以她不跟这些人计较,于是依旧淡定的喝着热茶。
乱斧三兄弟率着一批手下围住小女孩,绕了几圈,却也暗自惊奇。
孙三笑道:“好像是个瞎子。”
赵大怒道:“你才是瞎子。”
孙三干咳一声:“老大,我是说这丫头是个瞎子。”
赵大仔细一看:“唔,确实是个瞎子。”
钱二怪笑道:“小妹妹,你的家人在哪里?乖,答叔叔的话,叔叔给你棒棒糖吃。”
女孩却依旧坐在那里,慢悠悠的喝着茶。
赵大嘿然道:“看来是被她家人给扔了,嘿,不如抢回去做压寨夫人。”
孙三道:“好像小了点。”
赵大淫笑道:“小丫头玩起来才够味,你们看这丫头,皮肤嫩嫩,模样儿也很不错,长大后肯定是个小美人儿,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