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娘子竟然在他面前宽衣解带,刘桑心一下子跳得好快。
解开彩绦,夏萦尘轻柔的松开绕襟深衣,所谓“深衣”,取“被体深邃”之意,乃是最端庄最典雅的华夏服饰,领口于颈下交叠,将亵衣、下裳全都深藏其中,一丝不露,虽不如襦裙方便,却极是端庄。
她将深衣解开,就这般挂在臂上,曲裾后垂于地,露出精美的肚兜和灰白色的下裳。
与襦裙不同,穿襦裙时,襦裙裙摆较短,露出下裳,下裳的色彩自也极是讲究,要与衣、裙、衬在色彩上形成鲜明的层次感,穿曲裾深衣时,下裳因为会被完全罩住,简单方便即可。
她的上身,是前胸单片式的肚兜,绳结系在粉颈,露出圆润的香肩,有若玉削一般。浑圆的胸脯被肚兜紧紧的包裹着,胸下又有两根短绳结在背后,将肚兜勒紧,既将鼓出的**托住,又不会给它们予太多的束缚。
再一仔细看去,肚兜上绣着一个可爱的孩子,孩子调皮的举起双手,捧着三个桃子,三个桃子又被圆形线条围住,此正是“三多之相”,所谓三多。亦即多子、多福、多寿。
一向端庄稳重,冰雪一般冷艳、仙子一般高贵的夏萦尘,内里穿的居然是这么这么可爱的肚兜,刘桑觉得娘子在他心目中的形象轰然崩塌……
发现刘桑在盯着自己的肚兜看,夏萦尘不由得也红起了脸。
许多人虽觉她只是一个不解风情的冰美人,却不知她性格的形成,也有其特殊的原因。公侯家的女儿,娇宠任性其实才是常态,她又何尝不想开朗一些。平易近人一些?
只是,从小母亲出走,父亲又不是个擅长处理事务的人。她若是一个只顾自己不解世事的女孩子,那还好些,偏偏她又自小就比一般孩子聪慧而又敏感,母亲的离去更是在她心中造成了一定的阴影。在妹妹面前,她不得不承担起母亲一般的责任,在父亲身边,她主动为他分担属地里的各种事务,虽然这些事务大多都超出她那个年纪原本该有的能力。
若她只是一个男孩子,担起这些责任,倒还好一些。偏偏她又是一个女孩子。
若她长得丑些、普通些,同样也还好些,可以一门心思的做自己的事,偏偏她又是一个漂亮的,在十四五岁便已艳绝四方。被认定为和洲第一美女的女孩子。就算她不去招蜂引蝶,蜂蝶自己便纷涌而来,而既然要帮助父亲处理城中事务,又不可能不抛头露面,时日一长,对身边那些不事正务只围着她转的男子。自是不免感到厌恶,不假任何辞色,时长日久,这种冷漠又变成了性格的一部分,也就成了一个“冰美人”。
虽然是一个冰美人,但容颜的绝色和体格的风骚,纵然是冷漠的表情和被体深邃的深衣也无法遮住。虽然对那些贪图美色而围在她身边的男子感到厌烦,但毕竟是个女人,在内心深处,对自己的美丽亦是不免有些自得,有时深闺无人时,也会对着镜子自我欣赏一番。
或许正是因为这种其实连自己也难以捉摸的心态,外罩的深衣虽然清雅,她内里的亵衣却总是艳丽,纵连图案,也多带着虽然不曾有过,其实却也羡慕的烂漫与童趣。
虽然是自己的丈夫,但第一次被男人看到自己内头的可爱亵衣,绝色的女子脸颊也不由得发烫。
脸儿已经开始变红,偏偏要让夫君看的,却还不止这些。她抬起双手,轻轻解开颈后的绳结,半截肚兜滑落,露出雪白的胸脯。
刘桑只觉轰然一震,呆呆的看着娘子那饱满有力的**,两座玉脂般的软峰高傲的耸着,完美得不可方物,形状饱满,雪白的肌肤被撑得圆圆,最工整的圆规划出来的曲线也不过如此。
两峰间的沟儿因过于接近而显得细小,虽然已失去束缚,胸脯却不见一丝一毫的下垂,由此可知内中所蕴藏的力量,给它们带来怎么样的弹性,只怕用手按去,都难以将它们压住。
峰尖的一对豆儿与小姨子一般,都是嫣红色的,异常的显眼。话又说回来,被他“不小心看到”、“不小心摸到”的小姨子的酥乳,虽然还处在发育阶段,却也形状良好,让人极为期待它们日后的发展,看来这是她们姐妹俩遗传基因的一部分。
看着发呆的少年,夏萦尘俏脸益发的红,抬起玉手,轻轻的咳了一下。
刘桑惊醒过来,不好意思的看着天花板,却又想着娘子到底在做什么?正在这时,耳边传来夏萦尘轻柔的声音:“夫君,你看这里。”
刘桑再次低下头来,发现娘子用纤指点着她**之间略为上方的位置,在那里,有一个灰色的小小图案,适才他只顾着看娘子胸脯,并没有注意到这里,此刻才发现这有若胎记一般的灰点,竟是由线条构成,整体看上去像是一滴水珠,踏近一些,仔细看去,又似由一条条蝌蚪文字构成。
这是什么?由于图案本身是灰色的,又处在更加诱人的女性部位的中间,再加上天色渐暗,刘桑看得不太清楚,不得不再往前踏,略垂着头,细细观察。
美丽的公主抬起头来,觉察到他鼻息之间喷在自己胸脯上的热气,连粉颈都红了起来,内心深处涌起莫名的怿动。
刘桑却完全冷静下来:“娘子。这个是……”
夏萦尘道:“为妻身上本无这个东西,只是在前些日子洗澡时,方才注意到,且怎么也无法洗去。”
刘桑道:“就是在那奇怪眼睛出现后?”
“嗯,”夏萦尘道,“当时虽然也觉得胸口有些发疼,但事后。身体与经脉都未发现有任何异常,也就没有太多注意,若不是在浴中。连我自己也发现不了。我将梅花请来,她也无法说清这是什么,只是觉得。内中蝌蚪文字,有些像是道家的‘符’。她说你知识渊博,对道家与阴阳家的理论有许多了解,又曾助绝冀洲的银丘狐族解开诅咒,不妨找你问上一问。”
刘桑忍不住抱怨道:“为什么刚回来时,没听娘子说起?”你我总是夫妻,这般怪异的事,她竟然不告诉他,非要等到炫雨梅花来提醒他他才知道,心里自然有些怨言。
夏萦尘脸儿不自觉的转向斜上方。脸颊依旧滚烫。
虽说早有夫妻名分,但毕竟不曾有过夫妻之实,让他来看自己这种地方,就算是她,也会觉得难为情。
当日那怪眼出现在娘子身后。击出光芒劈在娘子身上,虽然事后分析,很可能只是幻术,但刘桑心中的不安却并没有为此而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