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召舞心想:“姐夫果然不是森大哥,昨晚酉时,森大哥正在救那个姓吕的家伙,还被我们看到。姐夫和师父却还在城外赶路,师父自然不会骗我。”她却哪里知道,她师父真心骗了她。
昨晚刘桑本是先与月夫人进城,然后独自去找小眉,不小心听到小眉跟那墨者的谈话,心伤离去。然后便在酉时左右,助吕峰闯入鄂府,将吕峰救出城的过程中,被夏召舞等人看到。出了城后,等吕峰走了。他才回到城中,与墨眉说话。再独自去喝闷酒。
在这过程中,只要月夫人帮他说一句谎,夏召舞自然就无法去想太多。
胡翠儿却看着刘桑,道:“桑公子,你可知道,昨晚半夜,城里出了件大事?”
刘桑道:“什么大事?”
胡翠儿道:“昨晚半夜,鄂家被人灭门,上百条性命被人杀害,连小孩子都不放过,凶手乃是血狱门,奉的是暗魔之命。”
刘桑一震:“血狱门?暗魔?血狱门不是毁了么?暗魔他……暗魔怎会做这样的事?”
墨眉以前不曾真正见过“暗魔”,自也不会将她的桑哥哥与暗魔联系在一起,只是轻叹一声,将他们救丘丹阳逃狱的路上,遭遇血狱门,那震公子自称暗魔座下的事说出。又道:“昨晚,吕家公子闯入鄂府,杀了几人后,被暗魔救走,当时那鄂善保虽然受伤,却还未死,到了夜半,打更的与周围本是熟睡的百姓,忽然听到孩童笑声,又有一个自称震公子的男孩,说鄂家得罪了他的主人,理当受罚,然后便是惨叫连连,今日一早,我墨门中人悄悄前去打听消息,得知包括鄂善保和他新娶的如夫人在内,尽皆死相凄惨,无一人能活。”
刘桑在那发怔……震公子?血狱门?
他对鄂府自然没有多少好感,但灭人满门,连婴儿都不放过,这却实在太过分了,况且他们杀人就杀人,为何要牵扯到自己这“暗魔”头上?
他昨晚救吕峰时,以“暗魔”的身份露了一面,当晚鄂府就被自称暗魔座下的血狱门灭门,这污水自然是想洗都洗不清。
但是血狱门明明已经被灭了,“双花”中仅剩的炫雨梅花也回到了蟾宫,为何血狱门十八童子还会出现?
现在的血狱门,其首脑又是谁?为什么要自称暗魔座下?
墨眉轻叹一声:“向大哥也已派人调查此事,倒不是要替鄂家出头,鄂家以往所做的,俱是恃强凌弱之事,遭遇此报,多少有些咎由自取,只是谁也不知道,那暗魔和血狱门还会做出些什么事来。”
刘桑对此事却也完全摸不着头脑,只好暂时将它放在一边,又问:“圆圆呢?”好像没看到鬼圆圆。
夏召舞嘀咕:“还在睡觉。”
刘桑讶道:“还在睡?”总感觉那小丫头一直都很有干劲的样子,怎么会这么迟还在睡?
胡翠儿捂着嘴儿:“桑公子可觉得昨晚半夜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昨晚?半夜?”刘桑道,“咳。我醉得一塌糊涂,什么都记不得了。就是早上醒来腰有点酸。”说起来也挺奇怪的,酒喝多了,头疼很正常,怎么腰会酸?
胡翠儿笑道:“昨晚圆圆跑到你床上,跟你圆房去了。”
刘桑:“……”
胡翠儿继续道:“不过桑公子睡得不醒人事,她弄了一阵,好像没圆成,自己反而弄累了。就在你身上睡着,后来还是夫人找到她,把她抱了回去。”
刘桑:“……”
难怪腰好酸……那丫头到底是怎么折腾他的?
话又说回来,昨晚他本来就动用了第四魂和魔神之力,虽然没怎么与人动手,但还是会有些负作用,然后又醉得不成样子。不要说是那丫头,就算是娘子亲自脱光在他身边勾引他,也别想圆成房吧?
看向其他人,一个个俱是好笑的样子,不由得叹一口气……
***
因夏召舞心情不是太好,月夫人便带着她。到外头集市散心去了,胡翠儿与鸾儿也跟着她们。
小眉是此处墨门分舵唯一的墨辩,自也有一些事情要做,无法一直陪着他来。
刘桑吃了些东西,休息了一阵。又在这墨门据点里,遇到了被墨门救出的丘丹阳。
丘丹阳此次虽与墨门合作。信奉的却是道家学说,他年约四旬,温文尔雅,一眼看去,倒是颇有一些仙风道骨。
刘桑与他一同饮茶聊天,说了一些景仰的话。丘丹阳道:“驸马年纪轻轻,却受究问学宫之三迎四请,又开创唯美画风,丘某才是佩服。”
刘桑心知,当时虽被究问学宫三迎四请,但很大程度上,却是秦如瞿秦老博士假公济私,否则的话,单凭他学宫辨画、夜宴论美,虽然也会打出一些名气,但真无那般夸张,于是笑了一笑,转移话题,谈些别的。
丘丹阳暗中忖道:“此子年纪虽然不大,却是不骄不傲,颇为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