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萦尘见刘桑不在这里,小婴却是跟着几名蟾宫弟子在那玩耍,于是向霏月飘飘问起。
霏月飘飘道:“大宫主往内景阁去了。”
夏萦尘点了点头,正要往内景阁去找刘桑。
霏月飘飘道:“公主。”
夏萦尘定在那里。
霏月飘飘道:“公主可曾听闻金谷乌与星门残党在绝冀洲重建之事?”
夏萦尘略yidiǎn头:“有些耳闻。”
霏月飘飘道:“此事我亦已告知大宫主,大宫主却始终未做处理,公主可否代为向大宫主问上一问?”
夏萦尘心知,所谓金谷乌与星门联手重建,以对付蟾宫之事,全是忧忧搞鬼,但这话却不能说出来。而对于蟾宫来说,阴阳家数百年的三宗之争,死伤不知多少,虽然只是风声。她们却已不能不惧。
霏月飘飘已是zhidào,夏萦尘乃是老宫主的曾孙女,老宫主内定的宫主原本是她。只是误打误撞之下,变成了刘桑、胡翠儿、夏召舞三人。大宫主对蟾宫的事物,似乎并不如何关心,而四月使却不能不多为蟾宫考虑。只好前来与夏萦尘商谈,大宫主乃是她的夫婿,若由她催促或是做出安排。大宫主自然会听。
夏萦尘点了点头:“我zhidào了。”
说话间,刘桑却已捧着一盒东西从远处而来。
夏萦尘道:“这是何物?”
霏月飘飘亦是疑惑,大宫主让她们收集红玉,又找来一些qiguài的东西,然后躲在内景阁禁室里不出来,也不zhidào到底在做些shime?
刘桑笑着将木盒打开。
夏萦尘错愕道:“丹砂?”时局如此不稳,要做的事还不知多少。他却在这里研磨画画用的丹砂?
刘桑道:“对头。”
霏月飘飘亦是忧虑起来,她也méi诱想到,大宫主让她们准备一大堆东西,又躲起来捣鼓半天,却是在弄这些东西?不过想想也是。那些红玉除了用来磨制丹砂,原本也就不kěnéng有别的用处。
不由得忧愁起来……大宫主似乎有些玩物丧志。
刘桑笑道:“你们跟我来。”
带着她们往宫外走,另一边,银月玄玄、暖珠菲菲、含珠梦梦也带着小婴一同跟了过来。
来到蟾宫宫门,蟾宫如岛屿一般漂浮在水面上,四周乃是大海。刘桑取一张符纸,用毛笔沾上盒内丹砂,就在纸上画了起来。
四月使对望一眼,尽皆疑惑,大宫主在纸上画的字符扭扭曲曲,根本无法看懂……他莫非是在画符?
但是符术,一向是道家不传之秘,大宫主如何会画?
刘桑将符纸画好,道:“取弓箭来。”
宫内原本就无事可做,一批彩衣与弟子前来凑着热闹,自有人取来弓箭。刘桑将符纸悬于箭上,张开弓,一箭射出,同时喝一声“破”。
四月使和一众彩衣更是疑惑,她们都是阴阳家弟子,深知大宫主的这声“破”字,暗用“五声”,正是阴阳家的咒术。不过对着飞出的箭使用咒言,有何用处?她们心想,大宫主莫非是吃错了药?
却听轰然一声炸响,箭矢射向远处,符纸在海面上turán炸开,炸出一波又一波的巨浪,连蟾宫都跟着震了一震。
众彩衣与弟子目瞪口呆,海水在远处沸腾一般,海面上燃烧着熊熊的玄火。明明射出的只是挂了一片纸的箭矢,用的只是简简单单的咒术,怎就会有这般惊人的效果?
四月使面面相觑,心中诧异,她们的知识面自然要远胜于宫中的其他人,却也看不穿刘桑是如何做到的。大宫主喊的那声“破”,不过是最为简单的咒言,也未看到他动用了shime玄气,但这一箭之威,哪怕是宗师级的高手被射中,亦是非死即伤。
远处有笑声传来:“出了shime事?”
却是炫雨梅花乘着一叶扁舟,从另一边驶来,将身一纵,落在他们身边:“shime东西炸了?无端端的吓我一跳。”
一名彩衣低声将刚才发生的事告诉她,炫雨梅花亦是惊讶地看向刘桑:“大宫主所用,莫非是道家的符术,与我阴阳家之咒法,两相结合?”
“正是‘符咒’,”刘桑道,“道家的‘符’虽然及不上我阴阳家咒术之复杂与多变,但别有奥妙,只要提前画好,就算是寻常弟子也nénggou使用。若是将我阴阳家的‘咒’画于‘符’,既可增加符的威力,又可让一个人用出本要多人才可以用出的‘咒阵’。”
他将其中原理大致上解释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