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寂静无声。
杨新叶就那样无声无息地穿过了黑石壁。
而石壁背面,却与刚才的情境大相径庭,青山绿水,丽日和风,云烟缱绻……
若说在这一片安宁美好之间,还有什么显得突兀,那就是狼狈不堪又昏迷不醒的杨新叶了。
此时的杨新叶静静躺在半山崖那块突出的巨石上,睡得昏天黑地。
又怎么能感觉到一只黑色的大爪子、正慢慢抓向她的那半颗心?
这要是一爪子下去,活的也能变成死的了,流露在黑影脸上那贪婪的神色和滴下的口水,毫不掩饰的说明了一切。
“墨炎,本座的东西,何时轮到你能染指了?”伴随着一道清洌好听的声线传来,一道白色的身影便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杨新叶的身前、黑影的背后。
暖风吹起他那白色精致的衣摆,和银色柔顺的长发,微抬的素手轻捻,慵懒的气息不怒自威。
那个被唤作墨炎的黑兽闻言,吓得浑身一抖,倏的收回了兽爪,匍匐在地:“那个……大王,我以为,这个女人,您也会当作食物赏给属下,以前……”
“以前是以前,而这个,难道你不知道是她自己撞破禁制闯进来的?能用精血启动禁制,你不前来汇报,还想据为已有?”白衣男子威严轻喝。
“大王饶命!属下不敢、不敢……”墨炎吓得跪在地上哆哆嗦嗦。
白衣男子不再盯着墨炎兽,视线落在昏睡的杨新叶身上,剑眉轻蹙:“伤成这样,都快死了,如何下口啊?”
他蹲下身子,白净的手指虚抚过杨新叶的心口,却猛的一顿。
然,他并没有在墨炎兽面前显露出一丝丝异样,依然淡定如斯:“这个女人的血,我拿来有用,今日的事,你知道该如何做了吧?”
墨炎俯首在地道:“大王放心,属下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如此机灵,难怪能看门了。
白衣男子没有再理墨炎,一抬手,抱起地上的杨新叶,头也不回的飞下巨石,往对面的山谷行去。
隐入云雾中,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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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烟缱绻之中,高耸入云的山峰上,一坐茅草屋坐落在半山腰。
屋里,杨新叶被放在一张简陋的床榻上。
白衣男子站在床前,一抬手,淡蓝色镜像覆盖在杨新叶的胸前,半颗心就赤裸裸的呈现在他眼前,微微颤动。
继而,他从杨新叶的心口取出一滴温热的血,放进旁边的木碗里。
又在自己的心口取出一滴血,滴进木碗。
刹时,木碗里散出淡淡红色的光,氤氲在木碗周边,久久不散。
他微微眯起眼眸,看着那两滴相融的血变成星星点点的光,萦绕在碗边
又看了看杨新叶的半颗心,他轻握起了手心,眼里散发的冰冷、连带着屋里的温度都下降了些许。
良久,他盯着杨新叶紧闭双眼的脸庞,轻声道:“难道是你?……原来是你!谁把你伤成了这样?”
“咔嚓”
他布在屋外的结界发出一声微不可察的轻响。
“这么急把我叫来,所为何事?苍奈,你知不知道,我很忙的!”一道略现气恼的声音传来,一个身穿玄色锦衣的俊郎男子便出现在房里。
苍奈头也不回,只道:“玄烈,你过来看。”
看着那只散发红光的木碗,玄烈张了张嘴,半晌才道:“这里面,是谁的血?”
苍奈轻扬了一下下巴,看着床上的杨新叶道:“她的,和我的。”
“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