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忙将他推开,站稳身子。
不知是她用力过猛还是怎地,在这一推之下,苍奈竟被推得微微往后踉跄了一下,但立刻又自我掩饰地回身走开。
而杨新叶却还是有些愣愣的,当她的指腹触碰上他的衣衫暗纹时,她的心底立刻激起涟漪,她也终于相信,眼前这个人,就是她藏在心底的狐狸。
只是不知,他是否想起了些什么?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
他莫不是受伤了?竟然连自己这轻轻一推,都能让他站不稳?
苍奈却是懒懒地睨她一眼:“三清战袍,还不错。”
杨新叶忙跟上,有些担心地问道:“你受伤了?”
“这点小伤,还奈何不了我。”他依然狐尾轻晃,漫不经心。
然而,他走了好几步都没有听到杨新叶说话,倒是听到有什么东西扎进肉里的声音,接着便是水滴的声响,还有久违的香味传来。
他顿住步子,微微回身,却禁不住缩了缩瞳孔。
在他面前,杨新叶正背对着他,蹲在地上,那鲜血的腥甜味,正自她手中的半大碗里慢慢飘散出来。
“你不怕死?”苍奈站在那里没动,但清洌的声线里明显透着意外。
回答他的,却是杨新叶沉默的背影。
半晌,杨新叶才自胸口拔出带着血渍的短刀扔在地上,归元决运至心口慢慢修复刀伤。
并以手轻按着伤口上那种深深的钝痛,另一手端起地上满满的一碗心头血,站起身,略略平复刚失血的眩晕,方回身将心头血递给他。
“取血而已,又不多,还死不了。”杨新叶缓缓说着话,但却微低着头,她实在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因为心口的疼痛而不太好看的脸色。
“交易到此为止,心头血,你也不必再给。”他没来由的便不想再让她受这种痛苦了,也没有伸手去接她手中的碗。
或许是当他亲耳听到她将刀扎进心口的声音,又看着她亲手抽出短刀的样子。
亦或者是,她此时此刻还在拼命掩饰脸上的痛苦,只想不让他看到。
是怕自己会心软?
总之,他在这一刻,忽然就饮不下这碗疗伤的心头血了。
“先拿着。”杨新叶轻声说着话,伤口上的红光也越来越盛,虽然她早就知道,这心口的伤好得慢还去不了疤,但她却总是毫不犹豫地扎心取血。
听她如此说着,苍奈居然很听话地接过她手里的碗,只是目光一直盯着她那略显苍白的脸,和她沾满鲜血按着伤口的手。
待她接过碗,杨新叶便就地盘膝而坐,双手在膝头平放,闭上眼,全心全意运行归元决至心口。
这种全不设防的姿态,让苍奈有些意外起来,难道自己之前与这女子确属旧识?
直到杨新叶的胸口又再结上一层粉白的疤,苍奈手中的那碗心头血还是好好的。
杨新叶站起身,看了他一眼,道:“饮了这心头血,你的半心裂纹才有可能被修复,不要浪费。”
说着话,她便也略略别过脸去,打量周围的环境。